“湖廣之事已然不可為,當下還是以經略兩廣為上啊。”瞿式耜說道。
李成棟重重點頭,如果瞿式耜根本沒有收復湖廣的心思,那就無需向東番借兩萬兵了,李成棟問道“那首輔大人真意如何”
瞿式耜展開一副地圖,擺在了桌子上,手指點在了贛州之上,說道“廷楨,如今清虜勢大,江西反正之兵處于圍困之中,朝廷的真實意圖是,攻克贛州,把贛粵連成一片,屯兵于贛州與梅關一帶,攻勢防守,以圖后方穩固”
李成棟點點頭,手點在了潮州,說道“若割地予東番,潮州為上。”
瞿式耜微笑點頭,如此便是一石二鳥,在北面把戰場壓縮到了江西,嶺南無逾,而在東面則把防守壓力交給了東番。
“廷楨不愧是當世名將,廷楨,你嫻于軍武,老夫想知道,若只是攻克贛州,你認為需要借東番多少兵”瞿式耜問道。
李成棟皺眉思索起來,贛州守將不是別人,正是同為高杰一脈的高進庫,麾下的綠營兵也是能打的,約有萬余人,守在贛州城中,而實際上,江西的金聲桓也知道獨木難支,想南下廣東與明軍匯合,可惜的是,無論怎么勸,高進庫就是不降,金聲桓麾下兵馬攻打贛州不克,只得圍城。
對于高進庫的兵,李成棟倒是絲毫不懼,雙方半斤八兩,誰也沒比誰高出多少去,說是萬余兵,也就兩千多老兵能打,可李成棟擔心的是高進庫的死守之心,死守就要攻城,而攻城之戰,最是艱難,便是贏了,也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如果只是攻克贛州的話,卑職倒是覺得也無需借兵多少,關鍵是火炮,東番火炮之犀利,勝于西夷,卑職早有耳聞,若得重炮相助,惠藩便可破城,除了火炮,便是糧餉,首輔大人,這北上江西,靡費甚多,以廣東如今的情勢,怕是支應不住”李成棟認真說道,忽然他話鋒一轉,說“首輔大人,竟然割地可借兵,為何不割地借餉呢”
瞿式耜微微點頭,心道這也不失為一個不錯的法子,但總歸是太過于敗家子了。
“哦,廷楨,既然如此,你對老夫的方略是支持態度了”瞿式耜問道。
李成棟當即抱拳“卑職有罪于國家,蒙天子不棄,才的再世為人,如何再敢有二心,自當為君命是從了,只希望天子和大人能給麾下弟兄一塊容身之地,我等必當以死效力”
李成棟這話說的巧妙,先聲明只聽天子的,有永歷的命令才行,又聲明需要一塊容身之地,總歸是不能讓瞿式耜把廣東緊要的地方賣了。
瞿式耜點點頭“惠國公忠勇可嘉,不枉天子如此信托于你呀。”
李成棟道“卑職如今只是擔心,如此策略,是否能讓東番入彀。”
瞿式耜笑了“廷楨啊,你不懂李明勛這個人,他是個心胸開闊的,又是個絕頂聰明的,這些伎倆他現在看不透,早早晚晚也看透,與其欺瞞于他,不如開誠布公,在御虜一事上,李明勛倒是堅決可信。”
“如今老夫所慮并非東番,只恐朝內不許啊,廷楨啊,你我要做好準備,此舉怕是要遺臭萬年了,希望你我不會出現在奸臣傳吧。”瞿式耜頗為遺憾的說道,如果不是走投無路,他斷然不會同意割地之事的。
李成棟道“卑職相信,日月昭昭,天地可鑒,后來人會有客觀評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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