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考慮不周,只是如今如何處置”劉文秀問道。
李明勛毫不遲疑“征地照舊,協議廢除,股份收回。”
劉文秀微微一愣“這是不是有些太不講理了。”
李明勛直接被氣笑了,他指了指桌上的手槍,說道“文秀,你堂堂一藩之主,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主兒,靠刀槍打天下的,還需要和人講道理嗎他們要講道理找誰呢,找定國還是馬吉翔呢,亦或者貴陽的孫可望還是北京的愛新覺羅福臨啊”
找李定國和馬吉翔沒用,找孫可望和福臨那就是通敵,結果肯定是族誅
然而,這幾家士紳還真找了李明勛意想不到的人,那就是他自己。云南銅礦局有合眾國礦業總公司的股,所以士紳們尋求了合眾國的支持,還要求合眾國讓蜀藩遵循高貴而平等的契約精神,然后被李明勛以不干涉他國內政為由否決,而云南士紳最終把事情鬧到了合眾國最高法院,因為涉及到合眾國的利益,法院還不得不受理,但審核研究之后發現,合眾國利益并未因此受損,予以了駁斥。
劉文秀最終只能同意李明勛要求,離開了軍營,返回王府進行處置,當然,處置這件事可不僅僅是收回股份那么簡單,整個銅礦局都會進行一次大洗牌。
“其實蜀王也是無心之失,他這個人向來沒有主心骨,隨和慣了。”李定國方才對劉文秀態度極為堅決,此時他走了,倒是說起了劉文秀的好話。
“與性格無關,文秀與你頗類,嫻于軍旅,弱在政治,他不能意識到銅礦局這件事上的重要性。”李明勛坐在了椅子上,說道。
李定國點點頭“在銅礦局這件事上,文秀確實莽撞了,銅礦與其他礦藏不同,銅便是貨幣,挖出來就是錢,如何能與那些士紳分享的。”
正如李定國所說,銅屬于貴金屬,在東方具有戰略意義,而銅礦局不僅具有采礦、冶煉和出售的權力,事實上還有鑄幣權,如此權柄豈能與商賈士紳之流分享,更不提還是與己方不睦已久的階層了。
“定國,不光他不明白,實際上你也不甚了然。”李明勛微微搖頭,說道“你知道嗎,從我們合眾國的角度來講,如果你們三藩不能按照我們的要求,壓制削弱士大夫的話,合眾國就不會支持你們了,坐看西南被滿清消滅更符合我們的利益,三藩的存在,要先滅士紳,再談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