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島夷偷襲,你能戰退回來,已然是不錯了,這段時日便在大營先整頓兵馬,過幾日,附近的民團會來,你便揀選其中一些吧,堂堂山東綠營提督,手下只有幾千人怎么行,豈不是讓客軍笑話嗎”張存仁說道。
喜出望外的高第連忙又磕頭起來,當年他就是張存仁提拔起來,做了這個提督,這些年搭上了多尼,對張存仁就生疏了,高第現在極為后悔。
“大人是高第再生父母,自此高第愿為大人效犬馬之勞”高第說道。
“好,你便先退下吧,餉銀的事兒明日遞個章程上來,我也好著人去辦。”張存仁微笑說道。
待高第退下,一個幕僚問道“東主爺,不覺得這廝可疑嗎,他全家老小也都在東番掌控之下,在您麾下,無論做什么都沒有后顧之憂了,而且這些年他與東番之間,可是頗有聯絡呀。”
“老夫怎會不知道呢,高第全家老小為東番所有是真,其家財也為東番抄掠也是真,高第的心啊,搖擺不定呢,但那又怎么樣,現在老夫要用人,在行伍里更要有自己人啊。”張存仁淡淡說道。
過去的生涯中,張存仁用兵,向來以滿洲兵為主,漢軍旗為核心,再用綠營,如今已經成了文官,兵權解除,卓布泰又是那個跋扈樣子,張存仁必然要有自己信得過的人,高第雖然反復多變,但總歸現在是要靠自己的。
幕僚點點頭“是啊,這個光景,有什么都不如有一支兵馬在手。”
張存仁看了看外面,天色已經黑了,問道“今天中午在雀花樓的宴會老夫沒去,可否錯過了什么”
中午是有京城致仕的浙江籍官員約的飯局,請張存仁去的,畢竟當年張存仁在閩浙總督位置上多年,張存仁因為軍議耽擱了,卻也故意沒讓人去知會,如今問起,幕僚道“原本沒有什么,但到了一半,來了一個老人,自稱東澗,見您沒有到場,頗為遺憾呢,聽派去的人說,幾個文官對那位東澗老人頗為尊重呢,言必稱先生。”
“東澗東澗。”張存仁重復著這個名字,忽然問道“最近收到的江南那邊的信有變化嗎”
“多了不少,一些與您并無糾葛的,也多來信問候。”幕僚說道。
張存仁呵呵一笑“錢牧齋,就會搞這些神秘的把戲,也罷,也罷,你去告知那東澗老人,讓他有空來府上一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