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承疇稍顯放心,至少魏庸家是典型的士紳家庭,這樣的家庭是不可能支持東番的。
不消多時,魏長生到了書房,向二人行禮之后,錢謙益問“長生,今內閣有秒策可使東番李氏降服,承認我大明南京朝廷,老夫與洪大人想知道,若是李氏降服,其國內可有機巧使得政策反復”
洪承疇道“本官聽說,東番朝制與大明不同,有所謂元老院、議院之屬,可駁李氏之命,你可要想全面些。”
魏長生臉上是苦思,心中卻是無比震撼,他很想知道,這兩個家伙有什么能耐能讓李明勛屈服,但是又不能直接問,思來想去,他只能以退為進,畢竟聽這二人的意思,是希望李明勛一言九鼎,無法悔改的。
“兩位大人,學生所知,東番李氏所做重大決斷,尤其是關乎國運前程的,須得元老院多數三分之二多數通過才有效力,李氏與他人不同在于,其可以否決任何一項決議,但不能保證其命令必然得到實施。”魏長生說道。
錢、洪二人臉色微變,難道好不容易討論出的策略,完全無效,魏長生則是說道“學生以為,還需看何種事情,便如首輔大人方才說,使得李明勛承認我大明朝廷為合法政權和盟友,那這肯定不能是李明勛一人可決斷的,可若是換一種思路,緩緩而行,漸次而上,倒也不是沒有可能。”
“哦,你快些說說。”錢謙益說道。
魏長生道“兩位大人,如今東番只是不認可我南京朝廷,卻不是不認大明朝廷,也非不認我大明皇帝,學生以為,我朝首先要做的是讓李明勛與天子會面,知天子之真偽,只要天子是真,且執掌大權,那按照華盟條約,李明勛就應當歸還華盟領袖之位于天子,待天子還位領袖,雖然不可完全駁李氏之亂命,卻也可讓其不可施行。”
“如何不可施行”洪承疇非常感興趣。
魏長生侃侃而談,說道“按照盟約,凡涉及宣戰、媾和、特赦、誅殺、分封等大事,須得大明內閣四閣臣、西南三藩和東番七元老當時中,絕對多數,即十人以上同意才可,比如兩位大人,可否以兩位舉例”
錢謙益微微點頭,魏長生道“比如兩位大人,盟約中已經將兩位大人列為不赦之人,若天子為領袖,便和李明勛一道獲得提請表決權,雖說天子提請赦免兩位大人,得不到絕對多數支持,但李明勛提請殺二位大人,也得十人以上同意才是,然而,大明原有四閣臣多死于戰亂,而兩國投票之人,都是自行決斷,屆時兩位大人便可得內閣和天子共五票,東番便不可得絕對多數票,若有機會把平西王、延平王安排進去,東番就更不可能得票了。”
魏長生說到這里,感覺自己說的多了,似乎真的為二人出了主意,他連忙說道“東番李氏何等樣人,想讓他還位天子,著實難辦,學生還是想,另從盟約中找到一些漏洞吧。”
“哼,待本官提二十萬虎狼之師北上,看他敢不同意。”錢謙益憤憤說道。
魏長生表現出崇拜的模樣,卻是把這件事記下,洪承疇連忙遮掩“提兵不提兵的,以后再說,長生,老夫且問你,那盟約中可有漏洞讓西南三藩先承認我朝正統”
西南三藩魏長生心中暗記下這件事,嘴上卻是說道“大人,自古以來,藩鎮之流都是竊公肥私、投機取巧的蠹蟲,他們只會順從強者,正統誰屬他們并不關心啊。”
“是了,是了,倒是老夫不知足了。”洪承疇淡淡說道。
待洪承疇走后,錢謙益又問魏長生,愿意不愿意去西南一趟,用其夷學知識,幫著對付東番,魏長生當即回問去做什么,錢謙益把派使團去西南的事情說了出來,魏長生才是說要準備明年的春闈,怕趕不回來,錢謙益才是作罷。
而不到三天的時間,南京朝廷要派使團去西南宣慰,且有提兵北上之意的情報便是出現在了李明勛的案頭,李明勛也第一次知道安全局還有一個已經成功潛伏到明廷首輔身邊的魏長生。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