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么大的事情殿下,京城馬上光復,您有更重要的事啊。”何文希攔住了李明勛。
李明勛笑道“你說是登基稱帝嗎怎么也得等元老議員趕到后再說吧,再者,京城不也得收拾干凈嗎,我可不想繼續在這里等,方才你說北伐,不是北伐,只能算是狩獵,好了,去做吧,有你和晉王在,還有什么我不放心嗎”
何文希眼見李明勛不肯松口,只得應下,李明勛道“對了,京城里肯定有黃教喇嘛,你尋幾個來,尋不到,就讓濟度滿達海送幾個來,我有大用。”
半個月后,巴林橋邊。
李明勛裹緊斗篷,從馬上下來,對著要施禮的將校擺擺手,踩著爛泥進了大帳之中,總算是被讓夾著雪的雨水流進脖子里,李明勛嘟囔道“三月了,怎么還有雨夾雪,怪異的天氣。”
進了大帳,李明勛脫下斗篷,讓人到火邊去烤,說道“去,弄碗茶來,不要奶茶,太膩了。”
喝著粗茶,李明勛坐在椅子上,聽著裴成義的匯報“俘虜倒是一直安定,沒有出什么亂子,但巴特、巴音等報回了消息,他們追剿清軍殘部,斬獲不少,不僅俘了不少滿蒙貴族,還招撫了沿途幾個旗的蒙古部落,獨獨沒有發現清帝的蹤跡,幾個越過興安嶺的道路都是派去了人馬,都沒有尋到蹤跡,末將該死,沒有捉到滿清皇帝。”
李明勛擺擺手,知道裴成義在自責,他第一份捷報里,可是保證不日會擒得清帝,獻于京城的,李明勛問“你知道你為什么沒有捉到清帝嗎”
裴成義搖搖頭,李明勛說道“你以為巴林橋一戰,清軍大敗,就連精銳的葛布什賢哈超都被你滅了,清帝肯定會倉皇向漠北撤退,實際你小看布木布泰那個老女人和索尼,這兩個人很清楚,沒有漠南部落,就不能平衡漠北部落,如果不能平衡漠北,滿清皇室就無立錐之地,所以,他們肯定不會北逃,而是向西去了歸化城,在那里收攏各部,再北去漠北。”
“向西”裴成義臉色變了。
李明勛不在乎的說道“行了,這都是小事,清帝生死根本不重要,反正有沒有滿清都要遠征漠北的,有清帝在,還能讓其歸攏漠北部落,給我們一網打盡的機會呢。不提這個,你麾下兵馬士氣如何”
裴成義老實說道“士氣并不高,幸虧巴林橋一戰贏了,不然末將只能退回遼東了,兵卒死傷并不嚴重,但軍馬死的太多了,至少有五成軍馬倒斃,而且此地距離遼東太遠,軍需跟不上,這大半個月,士兵吃的三餐里,糧食、干菜在減少,肉和奶制品增加,藩兵還好說,其余的都不適應,再加上凍雨,生病的人很多,士兵有了情緒,擔心繼續向北進攻,或者向西推進。”
李明勛擺擺手“大規模的軍事行動倒是不會了,我已經命令統帥部往這里送軍需,至少茶葉是不能少的。”
“對,士兵們最想要的是茶這很能解膩。”裴成義笑道。
“被俘的蒙古人怎么安置的”李明勛問。
“貴酋、士兵都集中到了俘虜營里,普通的牧民則按照一百五十戶一個佐領先行編列了,一共編列了二百四十個自由民佐領和六十五個奴隸佐領原貴族、哈日出特的家小,除卻要賞給有功藩將的,還有二百二十個自由民佐領劃歸直轄,牛羊太多沒有統計,只得先分給這些佐領牧養,以免凍死太多,末將的意思是,先向遼西、遼東安置,不然牛羊肯定死很多。”裴成義說道。
李明勛對裴成義的處置還是滿意的,他叫來許漢風,說道“你帶侍從室的人去各佐領統計一下,優先統計各佐的壯丁情況,再看看,各部之中有多少漢人,無論是買賣來的,清廷賜婚帶來的,搶掠來的,他們和他們的家人都統計出來。”
“聽說有幾個蒙古貴酋向我們投誠,有多少人”李明勛問道。
裴成義讓開一步,讓出了袁凱文,他一直在遼東軍管區負責安撫之事,隨征草原后,就負責這類事情,袁凱文說道“殿下,巴林橋之戰后,清帝不知所蹤,原本以北的蒙古各部是要跟著清軍去漠北的,但現在無人組織,許多人派遣使者想要投誠,卑職只能應下,一切待遇已經請示了統帥部那邊,只是他們多半以旗為單位請降的,使者也多在營中,卑職與裴成義將軍商議后,原本想讓這些部落先去遼東方向,以免清廷反應過來,再行勾結,可他們拒不遷移,執意要求先歸附,再行聽命,前些日子聽說您要來,更是要求先見過您。”
“果然還是心存僥幸”李明勛心道,他想了想說“你好好招待那些使者,告訴他們,先安心等兩日,兩日后,我給他們一個答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