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定海公爺身邊的侍衛長來了。”
正在與沈有容一道吃午餐的李君度聽到了底下人稟報,點點頭“讓他進來吧。”
不多時,一個年輕的軍官走了進來,這人也是李君度的舊相識,禮數倒也不用多周全,見沈有容在,也不寒暄,把兩個畫軸和一個黃封錦盒放在了一旁的桌上,說道“殿下,這是國公爺讓卑職送來的東西,國公爺今日已經去了香城,乘船下了南洋。”
“哦,怎么走的這么急,本王怎么也該送一送的。”李君度問道,這幾日李北極在兩廣可以說是霸氣側漏,借著英王遇刺之事,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無論是背景深厚的西南勢家還是盤根錯節的地方官員,亦或者來自南京的兩個議員,都不敢招惹他,反正這位國公干完這一票就要南下檳城,繼續督領印度洋事務,既是天子寵臣,實權國公,又是手握兵權,干什么都沒個忌諱,可以說,大半個月的功夫,李北極把西南這朵玫瑰花的刺兒拔了個精光,就等著李君度去采摘了。
軍官說道“是南下的船隊出了些狀況,遭遇了風暴,有些船漂到了安南海岸,遭了對方拘押,國公爺只得率艦隊前去震懾,也好交涉。”
李君度倒也知道一些,隨著帝國版圖向大陸方向擴張,海洋上受到的重視就少了,畢竟原來的敵人,西班牙和荷蘭已經被打服,英國和葡萄牙也成為了盟友,從海參崴到開普敦的萬里海疆,都可為帝國海軍縱橫,顯然,強大的戰列艦艦隊已經沒了對手,海軍必然要削減在這方面的軍費,帝國海軍的發展重心朝向小噸位的軍艦,比如快速帆船和重巡,在對付印度洋和南洋海盜以及沿海小國家的時候,這些快速的船只更有效率,所以此次李北極前往北京,一是恭祝天子登基,二也是增強南洋,特別是檳城的造船能力。
此次出事的船隊,肯定是運載造船工匠的,不然也不會讓李北極這般重視。
安南海岸是帝國商船南下的最便捷通道,從社團時代就極為重視,隨著帝國與安南的交惡,與廣南國的結盟,這條航路就更為危險了,雖說外海大洋上的大船不怕安南海盜,可擱淺的帝國船只可是安南國手中的肥肉。
“嗯,本王知道了,你可告知定海公,若有需要,便可告知一聲,對付安南這等閉關鎖國的國家,海上戰列艦終究還不如陸地鐵騎還用,本王可為其敲打一二。”李君度淡淡說道。
“多謝殿下。”軍官謝過,躬身退下了。
吃罷了午餐,沈有容招呼侍女打開了畫軸,正是西洋畫師為其繪制的油畫,沈有容淡妝素雅的坐在一棵木棉花樹,手持一捧牡丹,端莊之中多了些雍容,沈有容看了,很是滿意,沈有容喜歡的不得了,問道“殿下覺得如何”
“你可未必有畫中那般穩重成熟。”李君度打趣說道。
二人相處了半月,熟悉了很多,這話倒也不是撒謊,沈有容嘟囔了幾句,又說道“快些,還有一幅,看看這幅怎么樣”
二人打開,卻是李君度的戎裝圖,侍女詫異“小姐,前幾日不是兩個畫師畫的,怎么只給咱們一幅畫呢”
沈有容搖搖頭,看向李君度“殿下,另一幅呢”
“我怎么會知道,也是兩個人給我畫的,不也是給我一幅么”李君度聳聳肩。
“您那不一樣,另一幅肯定是寄往京城,解皇上皇后思念之苦。”沈有容接口說道,但說著說著,也就明白了,或許自己的第二幅畫也被送往京城了。
“許是定海公那邊出錯,送錯了,本想送我的兩幅,不曾想,摻了你的一幅。”李君度早就知道李北極為何找畫師來畫畫了,哪里是解什么思念之苦,原本就是給沈有容畫的。說這話,李君度打開了盒子,看到里面是一塊塊巴掌大的樹皮,斷層有
些發紅,看了又看,嗅了又嗅,李君度也只知道這是藥材,于是喚來侍衛,問道“方才定海公的侍衛長可說這是什么了嗎”
侍衛說道“那位長官說了,這是定海公專門為您求來的藥材,說是您現在最需要的,也最適合治您身上的傷,用次,鐵定好了,若不是難尋,那日您受傷就送到了。卑職沒敢多問,也不知道這是什么藥。”
李君度點點頭“既是藥材,送軍醫那里去。”
侍衛連忙搖頭“方才那位長官出來后,提醒了卑職兩次,說這藥材讓您放在身邊,自行取用,不用交給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