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賞畫的沈有容聽李君度二人說話,本來就懂醫藥的她越發的好奇,放下畫,走到桌前,李君度遞給她“你不是懂得藥理么,看看這是什么稀奇古怪的東西,非得自己用。”
沈有容接過來,嗅了嗅,白皙的小臉瞬間紅了,直接扔到桌子上,說道“我不知道。”
說罷,轉身拿起自己那幅畫,對侍女說道“杏兒,咱們走,今天不在這里了。”
李君度見沈有容氣沖沖的離開了,聳聳肩不知道發生了什么,見侍衛跟一根兒柱子一樣立在那里,李君度說道“看到沒有,這個世界上最難纏的人有兩種,第一是吃奶的孩子,第二就是未出嫁的女人,都是陰晴不定的。”
侍衛不敢接話,連忙退下了,但也為李君度召來了軍醫,軍醫接過那藥材,只看了一眼就笑了,說道“殿下,這是卡賓達樹皮。”
“做什么用的”李君度問。
軍醫說道“這是出產自西部非洲的一種樹皮,因為勢力分配,當地是葡萄牙的專屬區域,這種藥也就被葡萄牙人壟斷,因此很昂貴,至于功效嘛,此乃房中秘藥。”
李北極微微點頭,難怪沈有容那般表現,顯然也是認得的,但他此時可顧及不到沈有容,想到的是方才侍衛轉述的話,不免有些后怕“看來定海公那日也看出本王是假裝的了。”
軍醫道“卑職也覺得國公看出來,不然也不會遇刺不到十日就安排您畫那油畫,定海公可是沙場宿將,怎么可能相信您恢復的那么快呢。”
“不過沒關系,他看出來也裝作沒看出來,相反,這段時日做的事,一樁樁一件件都是本王想做的。”李君度感慨說道,心中卻是懊惱,自己的演技看來還得再進步才是啊。
軍醫迎合說道“是,定海公本是天子心腹,與您不是一家,勝似一家,自然不會拆穿您的。”
李君度點點頭“好,就這樣吧,你去告訴參謀處,讓他們把關于安南的情報送來。”
侍衛聽命退下,軍醫卻沒有退下,而是拿起桌上紙筆,寫了一個條子,與卡賓達一起封好,放回原處,才是退下,顯然,軍醫是寫明了這玩意如何使用,用量多少,以免李君度用錯了。
四川,平西王府。
二月的四川雖說有了些春日復蘇的景象,不似臘月里的寒冷,但處于西南的巴蜀之地仍然是濕冷的感覺,這讓出身北方的吳三桂一直不是很習慣,因此冬日里他就一直住在城外的一處佛寺之中,這里不僅有著安靜的環境,還有溫泉,山谷朝南,山巒擋住了北風,再加上地熱,溫度便愜意的很,而且少了許多繁瑣的規矩,而與之一起同
住的并非其妻妾兒女,而是各方得來的美人兒。
睜開眼睛的吳三桂揉了揉有些酸脹的后腰,感覺雙腿也是木然,他頓時不太高興,伸手去摸,摸到了一根滑膩的大腿,掀開身上蓋著的棉被,兩個女人尖叫出聲,又冷又驚,抱胸縮在一邊,吳三桂看了這模樣,哈哈大笑起來。
兩個女人,一個是江南女子,嬌小可人,另外一個卻是金發碧眼,是從緬甸那邊得到的西洋女子,很得吳三桂喜愛,時常可以開一開洋葷。
房間里的打鬧驚動了外面的侍女,她們進來送來衣服和溫水,更衣之后,兩個女人為他梳理著頭發,吳三桂看著鏡子里已經長達二尺的頭發,一時有些落寞若當年不剃發就好了。
待吳三桂收拾妥當,宮女稟告道“王爺,夏大人來了,等了好些時辰了,不讓奴婢打攪您。”
“哦,請夏大人進來,看茶。”吳三桂道。
對于夏國相這個謀臣,吳三桂是極為喜歡的,他很有機謀,做事也穩當,而且沒有文人士大夫的那些臭毛病,不會整日跟在屁股后面挑自己的不是,還會迎合自己,旁的不說,身邊這個大洋馬就是夏國相廢了好些功夫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