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參見皇上,拜見娘娘。”
御書房里,曾懷璽跪在了皇帝面前,向皇帝和慈安師太行禮,慈安師太微微搖頭,沒有說什么,她心里從未把自己當成什么妃子。
“起來吧,再怎么說你也是君度的舅舅,起來說話,來人,奉茶。”李明勛對曾懷璽倒是很客氣,他印象里見過曾懷璽幾次,但多是公事公辦,正因為印象里他是曾家最明事理最有出息的,因此這件事也就沒有瞞著他。
“微臣謝皇上。”曾懷璽起身,坐在了椅子上,李明勛一甩手,御書房里所有人都出去了。
“君度的事你聽說了嗎”李明勛問。
曾懷璽只知道自己被急召入京是和英王有關,但尚未知道有什么事,連忙搖頭表示不知,李明勛道“你與慈安師太一道進京,她未與你說嗎”
“是說了英王殿下不少事,但不知陛下說的是哪一件。”曾懷璽小心說道,恍然間記起,慈安師太曾經說過,英王這次惹下大禍了,現在見皇帝如此鄭重且秘密的召見自己,便知道肯定是那件大禍事,他心中忐忑,連連祈禱,可千萬和自己別扯上關系呀。
“事關皇室顏面和君度的前途,我沒有告訴兄長。”慈安師太輕聲說道。
李明勛點點頭“那現在說也不遲,就在這里告訴他吧。”
慈安也不明白,為什么這種事非要讓自己兄長知道,她不由得擔心兄長是不是也參與其中,但瞧著眼前這模樣又不太像,略作猶豫,再見皇帝堅持,也就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曾懷璽忐忑不安的聽著,怎么也沒想到自己的外甥會犯下謀逆大案,尚未聽完,直接跪在了地上“皇上,曾家其他人微臣尚且不知,但微臣是萬萬沒有參與其中,況且那個時候,微臣還在回申京的路上,海途漫漫,如何與外界聯絡。而且這些年微臣雖然與英王殿下、慈安師太沒有斷聯絡,但那是親親之誼,決口不提國事和皇家之事,微臣。”
“朕不是疑心你,也不是要怪罪你,你快些起來吧,朕讓你來,是要請你幫忙做個見證的,曾大人,曾氏一族現在是由你來掌管,對吧”李明勛伸手扶了曾懷璽一把,請他起來。
曾懷璽點點頭,心中卻是后悔萬分,當年曾家加入帝國一方,族中兄弟靠著與李明勛的特殊關系,或經商或從政或掌軍,多是一帆風順,但不管事業如何,都是長門長孫掌家才是,在父祖死后,曾家兄弟也未曾分家,總想著合在一塊,總歸都能靠著慈安師太這棵大樹,若是分開了,就要分個親疏內外了。
按理說,長門長孫的曾懷玉該當家,但諸兄弟中他最不成器,兄弟幾個都不服,但很快也看開了,因為眾人事業多在海外,曾懷玉當家也管不著眾人,后來江南光復,曾懷玉犯案被流放,當家人沒有了,而曾懷璽雖然是家中老二,但不是嫡出,仗著官居高位,便當了家,如今見皇帝因為這個緣由找上自己,心里別提有多后悔了。
“是,但宗內各支散落南洋和澳洲,實際上微臣也當不得什么事,也就是祭祖這類禮節之事上替來不及返回的諸兄弟忙一忙。”曾懷璽連忙解釋清楚。
“你當家就好。”李明勛卻是不在乎這些細節,直言不諱的說道。
說著,按下了曾懷璽的話頭,讓慈安師太繼續介紹,而慈安所知的也是李君度書信中告知的,她與曾懷璽一道入京,尚未見過兒子,因此只能有什么說什么,不敢增添刪減,她本對皇帝有所怨念,但這一次兒子性命攸關,她也不敢語言之中有所譏諷,說完之后,便雙手合十,默念佛經。
“曾大人,事情始末原委你也聽了,你覺得該如何處置英王”李明勛問道。
曾懷璽“微臣不敢置喙,全憑皇上吩咐。”
“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既然事發了幾個月,外界一直沒有得到消息,你們也該清楚,朕的意思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李明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