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云飛聞言一愣,忽然抽了自己兩個嘴巴,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圣人之言終究我還是沒學到心里去,李威,對不住。”
李君威見他如此,知道也是性情中人,沒有怪罪,說道“黃大哥,其實這就是政治,你想想,若直接說季宗平是被人殺的,會在學子之中惹出多大的恐慌若亂子大了說不定就連考試計劃都要更改,這次御試大考可是太子做主考官,出了亂子,丟的是太子的臉,下面人自然不愿意明說,再者,明說又如何,明說就能立刻破案緝兇么”
黃云飛聽了這話,看向李君威的眼神負責了許多“李威,真沒想到,你竟然懂得這么多。”
“常年在京中,耳濡目染,自然也就知道了。”李君威倒是謙虛起來。
蘇日安嘆息道“阿威說的終究是上位者的心思,可如今大家以為是自殺,不對兇徒加以警惕,豈不是置大家危險于不顧么”
黃云飛擺擺手“蘇兄,你這話對,但在這件事上并不對,這里是國賓館,受諸多衙門庇護,季宗平也是本次大考熱門,能殺他的,肯定是來頭不凡,就算大家警惕,又有什么用呢”
“黃大哥,季宗平真的是被人害死的么,我剛才沒看的真切。”李君威道。
說起自己的強項,黃云飛信心倍增,說道“肯定是被殺的,我趕到現場時,他吊在樹上,腦袋向上,只有被勒死的人腦袋才向上,上吊死的人腦袋是下垂的,剛才劉云威解下那根上吊繩的時候,上面有超過四尺長的樹液青色,顯然是拖拽摩擦造成的。諸位,我說的對嗎”
幾個人都是點頭,蘇日安說“我也覺得他是被人害死的,上吊死的人多用東西墊腳,在室內一般用桌椅,室外多用磚石,可季宗平腳下那石頭太大了,沒有移動的痕跡,這樣是吊不死的,自殺的人在死亡的過程中也會求生,他既然踏著石頭上吊,也能掙扎中踩到石頭,這不符合常理。”
李君威見二人分析的頭頭是道,韓芷薇也是跟著點頭,打趣道“表哥,你一直點頭,是不是也看出來了”
韓芷薇輕咳一聲說“季宗平高傲的人,就算是自殺,也不該光著屁股死的丑陋吧。”
“韓兄,你的心思真是細膩呀。”黃云飛贊賞道。
“不過季宗平身上掉下來的冊子是什么,為什么看過他的人都看向蘇大哥,蘇大哥,你要警惕呀。”韓芷薇扯開了話題。
李君威道“我去打聽打聽,你們在這里等著。”
李君威著急忙慌的走了,蘇日安起身,也要出門,黃云飛問“蘇兄,你去哪里”
“韓兄心思細膩,他應該知道。”蘇日安笑了笑,說道。
韓芷薇道“方才蘇兄阻攔孫博文,傷了他的皮肉,怕是要去賠不是吧。”
蘇日安已經離去,黃云飛卻說“依我看,季宗平多半是孫博文殺的,韓兄你看到沒,這個家伙明明知道會破壞現場,執意要靠前,似乎有什么圖謀。”
過了一會,蘇日安與李君威都是臉色陰郁的回來,蘇日安是被孫博文夾槍帶棒的諷刺一番回來的,而李君威則帶來一個壞消息,原來季宗平身上掉落的那個冊子上寫的是蘇日安那篇季姬擊雞記的文章,還有季宗平這幾日破解的一些記錄,而治安局中已經把蘇日安列為懷疑對象之一。
而蘇日安聽了這事則淡然的很,大有一副由他去的樣子。
然而,季宗平死亡的漣漪還未平復,第二天一早,又出事了,蘇日安等從房間出來聽到樓上喊叫和敲門聲不斷,向樓上下來的人打聽才知道,是一向準時的孫博文沒有出來,黃云飛和李君威都覺得肯定是孫博文昨天拒絕了蘇日安的傷藥,臉上的傷口發炎了,沒臉出來,幸災樂禍的要走的時候,就聽到咣當一聲踹門,繼而一陣大叫和哭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