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威說道“我希望你可以代表我去伊斯坦布爾一趟,見到蘇丹,告知他我的誠意,你告訴他,我不希望因為帝國和哈薩克的戰爭影響了兩國之間友好的貿易關系。”
“這不可能,蘇丹陛下堅定的認為,他對世界上所有的天方教徒都負有責任,因為他是臻主在人間的投影,要照顧好同教的兄弟。”巴赫德爾說道。
李君威搖搖頭“不,你錯了,他是那什么什么的投影,但更是奧斯曼一國的君王,對一個君王來說,最重要的是政治,信仰只是點綴和借口
實話告訴你,我父親的成功就浸透了天方教徒的鮮血,他曾經一次戰爭滅掉了七個蘇丹國,帝國才擁有了馬來半島上富饒的行省和城市。而在南洋,被帝國或帝國臣民毀滅的蘇丹國或許有幾十個,或許上百個,蘇丹陛下不可能不知道,但是他選擇了沉默。
或許你認為我在吹牛,但你要知道莫臥兒帝國與我們也正在進行戰爭,我的兄長征服了河中之地所有擁有天方教信仰的民族,這些蘇丹也知道,但在埃及和伊拉克,我們的貿易仍在如火如荼的進行著。”
“蘇丹在天方教世界擁有如此廣泛的威望,并非因為他是臻主在人間的投影,而是因為他是奧斯曼帝國的蘇丹,如果奧斯曼帝國沒了,哪怕只是衰落,他的地位也就失去了,蘇丹陛下明白這一點。”李君威見巴赫德爾沉思不語,又補充說道。
巴赫德爾無法拒絕,他只是一個小人物,不知世間大事,而是問道“那我做什么”
“奧斯曼才是蘇丹的根本,而在維護甚至擴張奧斯曼利益的問題上,我們與蘇丹有著廣泛的利益,比如對俄羅斯人的戰爭。我知道,因為烏克蘭地區的歸屬問題,奧斯曼與俄羅斯進行著全面的戰爭,而我們與俄羅斯也處于戰爭狀態,在這一點上,我們可以做盟友。”李君威直言相告。
巴赫德爾明白了,蘇丹對于哈薩克來說,只有同教的情意,但在共同對付俄羅斯的問題上,卻是涉及蘇丹的切身利益,或許他會痛恨帝國,但絕對不會拒絕帝國遞來的橄欖枝。
“如果您愿意因為我的工作而赦免赫拉爾王子的話,那么我愿意為您出使伊斯坦布爾。”巴赫德爾起身,恭敬的跪在了地上。
李君威示意他起來“多謝了,那么我們現在去做兩件事,第一是解決赫拉爾王子,第二則是給蘇丹陛下準備一點像樣的禮物。”
巴赫德爾起來,小心問道“解決,您準備如何解決王子”
李君威笑了“只是解決王子這個稱呼,哈薩克汗國已經不存在了,他也就不能做你口中的王子,我聽人說過,雖然頭克汗是他的父親,但更多時候,赫拉爾都是在您的身邊長大的,而現在,為了他的性命,您選擇奉獻自己,這已經超出了我對忠誠的認知,我想,您對他的感情未必只是仆人對主子的忠誠吧。
而且,赫拉爾還說,他很尊重你。如果這些都是真的,那就好辦了。”
“什么好辦”巴赫德爾問。
李君威直接說道“赫拉爾應該拜你為義父,不然他就對不起您對他的付出,從赫拉爾成為你的兒子起,頭克汗那邊他也就該放下了,這對他在伊犁的生活也很有意義。”
李君威沒有給巴赫德爾拒絕的機會,直接帶他來到一座大帳篷前,掀開之后,里面還有幾輛大車,而這是巴赫德爾熟悉的,大車里裝的是赫拉爾的書籍和作品,即便在人生的危機關頭,他也不想放棄這些東西,而赫拉爾正在里面寫寫畫畫,李君威沒有進去,而是在帳篷外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