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克里米亞這些被包容的族裔,多是東正教而非天主教。
帝國對于東正教的開放和包容是不可避免的,首先就是帝國境內已經擁有了相當數量的東正教徒,在北高加索主要是沙赫尼部下的哥薩克們,而在西伯利亞地區,尤其是俄羅斯新割讓土地的地區,東正教徒更多,不僅有斯拉夫人還有許多皈依的當地土著。
雖然在帝國與俄羅斯簽署的莫斯科條約之中,明確要求所有的俄羅斯人和東正教徒必須遷移到俄羅斯領土境內,實際上這根本無法執行,原因在于莫斯科的沙皇給不了這些邊民好的安置條款,他們在西伯利亞的拋棄的產業和土地不會得到補償,相反,莫斯科當局也不會給他們多好的安置,第一批返回俄羅斯本土的人只有當農奴或者在城市里乞討這種毫無尊嚴和自由的出路,而沙皇僅僅是把其中一些編列進了射擊軍這樣有軍餉可領的軍隊,實際上邊境地區的貴族拒絕更好的條款,因為這樣可以獲得更多的農奴投靠。
這直接導致了西伯利亞的東正教徒選擇表面上放棄信仰留下來,實際上,在確定了新的統治者不會進行屠殺之后,大部分人選擇了留下來,這群人至少有十五萬,甚至可能達到二十萬,真正離開返回俄羅斯的只有一些貴族和商人。
除了帝國境內的東正教徒,帝國這西部方向面臨一切軍事、政治和貿易活動都離不開東正教,俄羅斯和巴爾干半島都是東正教的地盤,相反,天主教反而是黑海沿岸的弱勢宗教,幸運的是,東正教比之天主教和天方教要世俗化,雖然還比不上基督新教。
最可貴的地方在于,東正教不像天方教要以羅馬為核心一樣,東正教可以有自己的教區,無需像天主教那樣使用拉丁文,可以用地方語言,也不像天主教那樣過多的涉及政治,反而在莫斯科教區,掀起的改革讓東正教會為沙皇服務,成為沙皇的工具。
現在的東正教有莫斯科與希臘兩個教區,兩個大牧首,雖然伊斯坦布爾還有一個類似教皇的普世牧首,但實際已經不起作用了,那么將來有一個為帝國統治服務的中國牧首或者西疆牧首,乃至更多的牧首也說不定,操著中國話的東正教牧首,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而俄羅斯的東正教在改革,教權在削弱,逐漸成為了國家的機構和統治工具,那么帝國也可以隨之跟上就可以了。
相反,把蘇丹視為哈利發的天方教與整天和羅馬教皇糾纏不休的天主教都很難被接納,
當然,帝國境內的東正教徒還有第三群體,也是規模最大的群體,那就是斯拉夫俘虜,這是對俄羅斯作戰時候擄掠來的人口,這些人口巔峰時多達七十萬,但經歷了一年之后,有些人逃亡有些人死去,有些人被商人發賣,有些人則作為了戰利品分賜給了作戰有功的藩兵將士,但現在仍然還有超過五十萬人的規模,這些人中超過二十萬是強壯的斯拉夫農奴,原本李君威想以這些農奴換取俄羅斯沙皇出兵克里米亞的,可沒想到這籌碼還沒出,沙皇就答應了帝國的使者,節省下來了這么多的人口。
但這之后,帝國又出兵克里米亞汗國,再次俘虜了超過四十萬的韃靼人,讓這些斯拉夫族裔且信仰東正教的家伙們一時間從香餑餑成為了無人問津的奴隸。當然,地中海來的商人們還是想要的,可惜他們給的價格太低了,而隨軍的藩兵多是蒙古族裔,他們對克里米亞韃靼人這類突厥化的蒙古人有著天然的好感,而半游牧的韃靼人也更能忍受草原上的生活,不像是那些農奴,原以為對惡劣的環境有著很強的耐受力,但接受不了游牧的生活,一個冬季就有很多人死去。
雖然大部分的哥薩克就是斯拉夫農奴,但這些農奴可還沒有轉型成為哥薩克,所以還在次大陸作戰的大王爺沒有多少需求,相反喜歡能騎馬作戰的韃靼男人。
女人和孩子還能分賜給從內地遷移來的國族和理藩院遷移來的移民,但多達二十萬的男人很難處理好,最終李君威還是找來了擁有大智慧的章嘉呼圖可圖。
“上師,你在土爾扈特過的怎么樣”李君威對待宗教人士態度一向很隨意,在有些人眼里這叫輕佻,但沒有宗教信仰的李君威顯然對任何裝神弄鬼的宗教人士都拿不出相應的尊重來,在他的眼里,宗教人士就是一種比較特殊的官員,替帝國管理臣民百姓的,沒有什么特殊的,他可不相信眼前這位就有什么累世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