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威擺擺手“準信我可以給你,但是答案不同,就看你的屁股坐在哪個位置上。”
烏以風立刻明白過來,從他的父親烏穆開始,烏家就是皇黨。以往烏以風在侍從室是如此,去了遠疆區擔任鎮守將軍后就發生了變化,他逐漸融入了理藩院這個體系。烏以風說道“王爺,您知道的,我們烏家永遠和皇室休戚與共呀。”
“這我當然知道,所以我告訴你,理藩院要改革,但不會取締。哪怕改的和行政總院一模一樣,理藩院還會是理藩院。”李君威笑著說道。
烏以風點點頭,他很清楚,在帝國,皇權最大的威脅不是內閣,而是以議院陣地的資產階級,這群資本家對利益的渴求是沒有邊際的。而理藩院雖然是帝事貴族和封建貴族的自留地,但相對議院來說,卻是皇權的勢力范圍。
“最近輿論越發的洶涌,以皇上全面特赦滿洲為契機,議院那幫人大作理藩院的文章,想要將邊疆區行省化,肆意攻訐理藩院的制度,尤其是各種封建殘余制度和思想。皇上遲遲沒有表示,也沒有說彈壓一下。”烏以風略作抱怨說道,與前幾任理藩院總裁不同,烏以風出身軍旅,頭腦是比較簡單的,之所以委任他為理藩院總裁,就是因為他可靠。
李君威卻是笑了“讓我北巡,就是皇上最大的態度。”
烏以風臉上綻放出了笑容,他知道李君威的性子,無論做什么都是神神秘秘的,永遠有底牌留在手里,話永遠不會說完整了。但如此表示,他就徹底放心了。
“您的意思是,皇上準備借助這股子輿論,解決外藩問題”烏以風問道。
李君威點點頭“老烏呀,理藩院是自己人,可外藩不是。”
“可我這邊不能什么都不做啊。”烏以風說。
“就是讓你什么都別做。”李君威輕輕敲打了一下桌子。
烏以風先是一愣,然后立刻明白過來,這次整治的可不只是邊疆區的外藩,還有議院那群人,讓烏以風什么都別做,而皇帝又不表明態度,就是讓他們鬧,鬧的越厲害越好,最好所有人都跳出來,最后一網打盡。
“既然您和皇上早有籌謀,那我就沒有什么擔心的了。”烏以風笑呵呵的說道,然后走到辦公桌旁,拿出了一份疊在一起的地圖,說道“王爺,主要外藩貴族的情況我都按照您的要求標注在這上面了,您這來了北京快兩個月了,這件事是個什么章程,總要有個說法吧。旁的不說,我這官署的門都快被踏破了。”
李君威問“你是怎么想的。”
烏以風直接說道“要是讓我來,就簡單了,直接動兵,皇上下令全面赦免滿洲,外藩有異議就是違旨,有什么可說的,一網打盡也就是了。”
“卸磨殺驢可不好,太上皇還在呢,就殺開國之臣,縱然是我外藩,也很不合適,而且也沒有到那個程度吧。”李君威說道。
其實烏以風也就是嘴上說說,他這么說只是為了表明自己的態度。他與外藩沒有多少利益牽扯,就算是動兵鎮壓他都愿意,那么裕王再提出什么政策,就沒有什么不準的了。
李君威打開地圖,發現上面標注了各外藩的爵位、土地和領民的多少,李君威搖搖頭“還是太簡略了,我需要更為詳細的資料。至少我要知道,這群家伙如果用錢解決,需要花多少錢。”
烏以風收回了地圖說道“如果用錢解決,肯定不是一筆小的開支,光是議院那邊就通不過。我想,這群人才是真的想快刀斬亂麻的吧。”
“不管大小,我要個準確的數字。”李君威說。
“王爺,王爺,您快去看看吧。”李君威的侍衛長忽然闖入,急沖沖的說道。
“怎么了,火燒屁股了”李君威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