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器說“你是沙赫尼的兒子不假,沙赫尼也是曾經哥薩克的領袖也是真,但你不是哥薩克。”
“我是,我的父親是,我的母親也是。所以我是哥薩克。”澤連科解釋說。
裴元器搖搖頭“你不是,哥薩克中的少年人應該做戰士的扈從,為他刷馬扛槍,可你那個時候在帝國學習。成年的哥薩克應該在疆場縱橫馳騁,快意恩仇。而你卻在帝國境內進行法務工作。你有著哥薩克的血脈,卻沒有哥薩克的精神,你不是哥薩克。”
“不,我是至少我的爵位還是帝國的二等外藩公爵,哥薩克公爵”澤連科說道。
“對,這一點我很清楚。”裴元器笑了。
“所以我是哥薩克。”
“對,你是哥薩克。”裴元器又說。
澤連科直接愣住了,剛才還不承認,現在又承認了,這位裴大人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而裴元器解釋說“你是帝國承認的哥薩克,而不是哥薩克共和國承認的哥薩克。現在的哥薩克已經不是帝國的外藩,而是成為了帝國的藩屬國,也可以稱之為保護國。帝國對哥薩克共和國的外交、軍事權力有指導權力,對其內政只會進行有限度的介入。而在帝國是哥薩克的你,到了哥薩克共和國能不能被接受,已經不是帝國所能控制的。
你是哥薩克,這是帝國的態度。你不是哥薩克,這是哥薩克共和國的共同意見,對此我也無能為力。事實上,我曾想把你帶去哥薩克共和國,甚至覺得你比別林斯基更適合去做那個總蓋特曼,但我的個人意見并不是哥薩克貴族的全體意志。
他們選擇了別林斯基,并且拒絕承認你是哥薩克,就這么簡單。
在第比利斯的時候,人們談起你來,當著我的面,他們會稱呼你為帝國公爵澤連科,而私下里,他們會叫你烏克蘭人澤連科。”
實際上,裴元器說的已經非常含蓄了,澤連科很清楚別林斯基那群人是如何稱呼自己的,烏克蘭的雜種與窮狗棒子,這兩個稱呼用的最多,年初在西津,別林斯基更是直接把口水吐在了他的臉上。根本不把一起在美洲作戰結下的情誼放在心上。
而澤連科也很清楚為什么會這樣,他現在組織了烏克蘭兄弟會,把一群從波蘭、俄國逃出來的農奴組織起來,在西津做外籍勞工。而這些逃亡的農奴也是哥薩克的新鮮血液,顯然,到了別林斯基等哥薩克貴族那里,農奴們只能當兵,受人使喚。但是在烏克蘭兄弟會旗下的各種工作,雖然勞累,但卻受到保護。
這不是一個公平的選擇題,所以,大部分的哥薩克貴族都從心底里恨澤連科,在帝國境內呆久了,這群人也習慣用帝國的語言形容,把澤連科的這種行為稱之為刨絕戶墳。
裴元器請澤連科坐下,說道“你應該明白,別林斯基是不可能接納你的。哥薩克共和國是貴族共和,那群所謂的貴族本質上都是農奴主,他們把哥薩克們組織成軍隊,以此為武力基礎壓榨剝削被征服的其他民族。而你烏克蘭兄弟會倡導的是平等,你與他們格格不入。”
“他們不是討厭我,而是懼怕我。”澤連科執拗說道。
裴元器點點頭“當然,誰也不想某天一覺醒來,發現暴動的農奴拿著刀頂在自己的胸口。你所做的一切,在那些農奴主眼里,就是最大的邪惡,無法容忍的行為。正因如此,我去那邊,根本就沒有通知你。我甚至可以預見,你到了那里,就會暗殺掉。
澤連科,帝國在哥薩克共和國有影響力,但不包括讓他們容忍你,事實上,我認為我根本做不到這一點,所以,清醒一些,不要腳踏兩只船,烏克蘭兄弟會也是很有前途的,未必不會擁有自己的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