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登時窘迫,連忙確實孟浪了。
他提這等不合時宜的辦法,一是想要報答裕王,二也是想在這第一次參加的御前會議上有所表現。總不能皇帝問起自己治下之事,自己全無辦法吧。
李素問道“王叔,其實您也知道,那真的是唯一的辦法。”
“那又如何”李君威問,笑著拍了拍李素的肩膀“你以為皇帝會不知道嗎”
李素疑惑“這什么意思”
李君威說“不是皇帝不知道,也不是皇帝不愿意這么做,而是帝國已經沒有容許做這種事的空間了。我們這個民族有自己的驕傲,也有自己的道德準則。不允許我們做這等丑惡之事,但道德底線也是可以調整的。”
“什么意思”李素感覺越來越糊涂了。
李君威問“你親手殺過人嗎”
李素點點頭,簡單介紹說道“是在蘇伊士的郊外,有一個貝都因人想要搶劫我。”說著,李素拉起袖子,露出了一條七八厘米長的傷疤。
“如果他不想搶劫你,你會殺他嗎”李君威反問。
李素想了想,搖搖頭,在他的腦海里閃過一張兇神惡煞的臉,雖然很討厭,一看就不是好人,但李素覺得自己不會因為討厭而殺人。
“是啊,你是如此,我們這個民族也是如此。盎撒人很討厭,但我們不會因為他們討厭而降低我們的道德底線。但是討厭的人總會做出一些討厭的事,當這種討厭的事落在我們的身上,就可以用一些手段對付討厭的人了。”李君威說。
李素若有所思,這和他想的答案不同。他以為李君威的本意是,制造一些事件,讓北美殖民地的盎撒人侵犯帝國的利益,然后再出手懲戒。這是主動制造的借口,而裕王的意思是靜心等待。
休會期間,來來往往的人很多,但是看到裕王在與榮王聊天,沒有人打攪。
李素看了看周圍,說道“王叔,我有兩件事想和您提前商議,原本想在會前見您,誰知道一進宮就被太上皇爺叫去了。”
“什么事”
李素說道“接下來要討論第三個議題,那就是波蘭王位繼承問題。我已經得到確切消息,索別斯基國王應該是死了,或者快死了。”
“是嗎,這可真是一個壞消息。”李君威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他與索別斯基是舊相識,二人一起參與了瓜分韃靼人的土地,對抗沙俄與奧斯曼,而且他也在維也納戰場親自見證索別斯基拯救歐洲的壯舉,二人私交相當不錯。
在索別斯基病重之后,李君威還專門安排醫生前往波蘭診治。
李素得到的確切消息是各方都在準備競選波蘭國王,由此得到的結論是,索別斯基死了或者快死了。李素不在乎裕王與索別斯基的私交,而是問道“王叔,早年有傳言,皇上有意讓您在索別斯基之后競選波蘭王位,不知這一次是否會舊事重提呢。”
“不會,這一點你不用擔心。”李君威直接說道,他早些年就和皇帝簡單討論過這件事,他寧可退隱,也是不愿意去東歐去當一個什么波蘭國王的。
李素欣喜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