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臺云風與萊布尼茨親自觀看了調解,但沒有任何的結果,雖然劇院和劇團兩方都想著得過且過,只要福壽不再糾纏己方就可以了,但福壽就是不松口。
第一天沒有結果,按照調解庭的規矩,明天早上會分別聯絡兩方,然后進行第二次調解。
萊布尼茨對這次調解的過程非常滿意,在結束后,他來專門向司法所的人詢問了調解的基本流程,這些也不是沒有秘密,司法所的工作人員坦然相告。
晚飯的時候,萊布尼茨依舊在思索這件事,他問澹臺云風“我很驚訝,你們的太上皇在掌握了權力之后善待了前朝的皇族,這種人道主義的精神讓人贊嘆。拋開這件事不談,我認為福壽先生的要求是有道理的,畢竟他現在是貴國的公民,而按照我對你們國家的了解,他和他祖父的名譽權應該得到保證,對嗎”
“是的,是這樣的。”澹臺云風說道。
萊布尼茨笑著問“澹臺大人,你的意思是,這次調解或者接下里的司法活動中,福壽會勝利,對嗎”
“不,恰恰相反,我認為福壽會失敗。”澹臺云風解釋說“我只是認可您的理解。福壽的和他的祖先名譽權會得到保護,如果大紅蓋頭這部戲的丑角是他的義父多尼,那么他肯定會勝利,因為多尼雖然參加過戰爭,甚至是一個方面的指揮,但只不過是一個花架子罷了,我記的歷史上,多尼甚至以眼睛有病,拒絕去前線參戰。
這樣一個人,能做的惡事實在是有限。
但多鐸這個人不是,他是揚州十日事件的主謀。”
“揚州十日是什么”
“屠殺多鐸命令他的軍隊屠殺了一座城市,死難者達到了幾十萬。在帝國的法律之中,這是被列為反人類罪的,是最嚴重的罪行之一。”澹臺云風說,繼而解釋說“雖然那部戲里的很多情節是演繹的,福壽說,沒有任何歷史事實證明,多鐸做過那些事,反過來,我們也可以這么說,福壽也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多鐸沒有做過那些事。
我們站在另外一個角度想,一個犯下過反人類罪的人,做出什么惡事來都不會讓人驚訝。比如一個小偷,你說他可能殺過人,大多數人不會相信的,但是一個殺人犯,你說他偷過東西,絕大多數的人都會相信。”
“這是很正確的理論,只不過我認為法律的準則才是衡量這件事的標準。我了解過貴國的法律,你們是不能做有罪推定,對嗎”萊布尼茨說。
澹臺云風點頭“確實如此,只不過,類似這樣的案件,帝國其實是有一個標準的,那就是不能以民族團結為理由,破壞政治上的定性。多鐸是劊子手,是戰爭罪犯,這是已經定性的事,任何案件都不能為其翻案。多鐸是戰犯,而且是被剝奪政治權力的罪犯。被剝奪的政治權力里,就有享受名譽的權力。
像多鐸這樣被釘在歷史恥辱柱上的人,不會有人維護他的榮譽。”
“法學原本就是高深而復雜的,看來我需要學習的很多。”萊布尼茨有些無奈。
第二日的調解,萊布尼茨依舊堅持參加,但澹臺云風沒有去。晚上的時候,萊布尼茨匆匆的回來,連飯都來不及吃,直接就去找了澹臺云風的一個秘書,原因很簡單,這個秘書是法律學畢業的學生,談及帝國的法律,比澹臺云風更專業。
結果一直到吃晚飯的時候,萊布尼茨也沒有走出辦公室,澹臺云風只能前去敲門“萊布尼茨閣下,下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