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嗎,我實在是太投入了,竟然忘了時間。”萊布尼茨這才反應過來,收拾了一下滿桌的紙張,那是他記錄的東西。
澹臺云風問“發生甚么事了”
萊布尼茨與秘書約定好明日再討論,匆匆與澹臺云風去了食堂,一路介紹著今日司法所的調解情況。
司法所有關福壽案的調解取得了重大突破,福壽仍然沒有放棄他的訴求,但問題已經解決了,劇團和劇院這兩方完全解脫,不再被福壽糾纏。
司法所的司法官員的處置原則很簡單,至少到目前為止大紅蓋頭這出戲在帝國境內是合法戲劇,那么劇院和劇團演出是合法行為,福壽不應該以任何理由針對劇團和劇院。至于福壽認定這出戲對家族名譽權的損害,即便確實有,責任也不在劇團和劇院,而是在大紅蓋頭這出戲的作者或者版權所有方。
那么作者和版權所有是誰呢這就有些復雜了,雖然這出戲只有區區半個世紀的歷史,但具體的作者已經難以追溯,按照演出的劇團所說,這出戲還是前帝國時代的臺北流傳出來的,最早被藝術團體所知,是某個報紙在前線采訪時候,前線士兵或者軍隊文工人員創作所得。
但劇團里還有第二種說法,說這出戲是前帝國時代,流亡臺北的某個前明文人創作的。最早只是小調,為人傳唱,后來才搬上舞臺。
不管是哪種說法,作者已經找不到了。所以福壽告無所告。但司法所的工作人員不能就此讓福壽無所去處,所以給他指出了一條明路,那就是去找帝國文藝總局,這個部門負責帝國一切文藝作品的許可和勘驗工作,如果這個部門反對大紅蓋頭這部作品繼續演出,那么就會成為禁演作品。
這原本也是按照規章辦事,一應流程都是合法的,但是萊布尼茨卻發現,司法所的工作人員告知福壽,可以去申訴,如果申訴不被理會或者不成功,可以向帝國法院狀告帝國文藝總局。
這讓萊布尼茨驚為天人,以民告官之事,是他聞所未聞的。
萊布尼茨的興趣直接被挑起來,只不過,福壽選擇了三思而后行。首先,他有使命在身,一定要前去大西洋城找到自己失散多年的兄弟,完成遺產分割之后,才愿意去其它的事,其次福壽這個人是有些書呆子的,他自幼接受教育,但上的卻是私塾,這也是少有的,三綱五常的思維讓他難以接受民告官的行為,因此最終也沒有決定是否要做這件事。
而萊布尼茨專門找到了福壽,想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福壽卻只是說,等從大西洋城回來再說。
“什么,你要在休達等福壽回來這沒有必要吧。”澹臺云風有些意外萊布尼茨的選擇,因為按照計劃普魯士使團只休整十天,就會出發南下,到開普敦,經南非、檳城等地前往帝國。
萊布尼茨說道“我認為有這個必要,我很想知道福壽的心里變化,這對我們研究哲學很有意義。”
“可是這與我們兩國之間的外交規劃是相悖的。”澹臺云風說道。
萊布尼茨卻表示,外交團可以按照計劃出發,其余的人員,則留下來,然后前往西津,并且參加明年四月份的蘇伊士運河開通儀式,跨越蘇伊士運河,前往帝國境內。
他的理由也很充分,除了富有使命的外交人員,其余的人分為兩種,一種是在歐洲已經享有盛名的學者,他們的去留是自由的,完全不用組織。而第二種則是普魯士派遣到帝國境內的公費留學的孩子,這群孩子年齡在十歲到十五歲之間。
萊布尼茨認為,沒有必要讓這群普魯士孩子直接前往帝國申京,因為絕大部分的孩子連基本的漢語都沒有掌握全,他們也沒有學會帝國同齡學生所學的知識,尤其是數學、物理等理科知識,這些都是基礎的東西,在休達和西津同樣可以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