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方面都在向帝國方面施壓,但帝國方面卻找不到任何一條法律來處置吳家興,曝光本國情報是叛國,曝光外國的,可不算。各方都開始討論,這個法國商人孟德爾到底是何人指派的。
吳家興本人認為是孟德爾就是法國官方指派的,他一口法國味的漢語不說,連法國海軍進駐維哥灣的消息都是他的,這在當時可是機密。而且后來的海戰也證明,這次曝光對法國海軍沒有什么壞處,反倒是逼著荷蘭人派遣艦隊前來護送自己的商船隊。
但是海戰的結果證明,或許是孟德爾是荷蘭政府的安排。因為海戰證明,尼德蘭海軍有備而來,并且,孟德爾的尼德蘭海軍的消息比法國海軍要詳盡的多。而在這次事件后,帝國國內給裕王行營施加了很多壓力,認為裕王以行政手段,授意航運業不為歐洲運輸棉花,是傷害了帝國機械和鋼鐵產業的利益,畢竟荷蘭與普魯士主要的紡織機械來自帝國。
另外一種聲音也很大,那就是孟德爾是普魯士間諜,因為普魯士與荷蘭為了保護本國紡織業,在棉花上合作,兩國在戰前都進行了棉花儲備,但區別是,荷蘭儲備的棉花可以用到帝國三十九年的四月,而普魯士儲備只能到二月中旬,而荷蘭遲遲不愿意派遣艦隊接應囤積在休達港的棉花回國。孟德爾這么一曝光,荷蘭海軍立刻出動了。
一直到幾十年后,已經是德意志帝國的柏林方面公布了實情,那個孟德爾不是任何官方差遣,而只是當時普魯士王國,外交與財政顧問,猶太人佩雷斯的私人秘書,而這次事件也是佩雷斯與幾個猶太銀行家的陰謀。
動機很簡單,無論是荷蘭的紡織業還是普魯士的紡織業,猶太資本都是主要的投資來源,一旦這兩國的紡織業垮了,猶太銀行家會血本無歸。他們自然要出手相助,而當時佩雷斯是普魯士的外交顧問在阿姆斯特丹,而另外一位銀行家則有資格參加荷蘭的戰爭會議。
不管怎么說,吳家興是真的搞了一個大新聞,整個休達城的百姓都在討論著即將爆發的海戰,主要是因為他們最近太閑了。
西班牙王位繼承戰爭已經爆發了一年多,該忙的都已經忙過了,現在真正忙的是航運業、倉儲業和帝國的那些工廠。
一月二十二日的早上,因為貿易興盛有了七萬人口的城市沸騰了,因為港口區的荷蘭商船冒煙了。
當然,這并不是說荷蘭商船失火了,而是荷蘭商船的煙筒冒煙,正在給蒸汽機加壓,一共有十四艘商船,九艘汽輪,五艘飛剪船,這些船將會分兩批把儲存在休達倉庫的棉花運輸到荷蘭與普魯士,而在八天前,已經停刊的休達新聞通訊就在第一篇報道海戰的新聞中說的很清楚,荷蘭商船隊出發的那天,就是海戰爆發的日子,地點就在丹吉爾外海。
整個休達城市,人們呼朋喚友,坐上車騎上馬,跨上望遠鏡,前往丹吉爾港看熱鬧,就連休達中學都臨時通知放假,因為老師們也要去看,之所以這么火熱,是因為裕王行營一早就動了,車馬如流,前往丹吉爾。
休達到丹吉爾一共六十多公里,而丹吉爾并非帝國領地,而是葡萄牙和熱那亞的殖民地,十六世紀,葡萄牙殖民地丹吉爾,到1662年,丹吉爾被西班牙搶走,1684年,摩洛哥人奪回了這座港口,而葡萄牙與帝國關系親密后,佩德羅二世做出了殖民摩洛哥的決定,熱那亞人入伙,帝國支持,經過十幾年的殖民地,摩洛哥大半已經淪為殖民地,事實上是三國共有。
摩洛哥和帝國百姓的自留地一樣,如果不是現在鐵路還在修建之中,那早就乘火車前往丹吉爾了。
而裕王行營人數超過三百人,大部分人騎馬,還有部分乘車,李君威本人此時就坐在一輛汽車里,當然,他所乘坐的汽車是帝國目前最新式的汽車,以內燃機為動力,但卻也不是后世那種汽油機的汽車,他的汽車也是四個輪的,看起來有些像馬車,而與眾不同的是,車后半部分是一個箱兜,有些類似后世的皮卡。
當然,這車廂可不是用來裝貨的,裝的事一個大爐子,周圍則是碼放整齊的木炭。
汽車所用的動力是以煤氣為燃料的內燃機,也是天下內燃機的鼻祖。早在帝國三十年的時候,就有人以煤氣而燃料,改造了蒸汽機,做成了帝國第一種內燃機,只不過那種內燃機熱效率比較低,只有百分之四,還不如蒸汽機。
而經過改進,終于擁有了現在汽車所用的往復活塞式、單缸、臥式的四沖程內燃機,而隨著煤氣內燃機的不斷改進,終于也可以用到汽車上,裕王現在乘坐的汽車后面的大爐子就是煤氣發生爐,如果使用木柴,速度每小時二十六公里,且只能跑二十公里就要停下來清理碳灰,重新點火,而裕王的座駕用的是木炭,可以跑四個小時,而每公里僅僅消耗半公斤木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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