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輕的出發就只是向受害者道歉,也有人被取消獎金之類的,因為李昭譽事無巨細的參與,所以一個也跑不脫,就連那些道歉的人,都是他親眼看著的,其中一個女人,是養育院的普通保育員,因為道歉不誠懇,被勒令道歉了五次,然后又為道歉不誠懇的態度再進行道歉。
可以說,絕大多數的人都不理解李昭譽為什么要這么做,有人認為他瘋了,也有人認為他有些神經質,就連皇帝派遣到巴拿馬的新聞官都有些拿不準。
一般來說,皇室子弟在外辦差,或者遇到什么公共事務,皇帝都會安排新聞官,以免某些媒體借機造謠生事,新聞官會管控一下輿論,有時候也會主動進行一些正面宣傳,其中手段就有突出一些細節之類的,可拾丸案里,李昭譽的細節沒有被突出。
李昭譽的認真態度,和為民請命的精神是得到帝國上下所認可的,但功績這一方面,實在是難以言說,正如一些媒體所說的那樣對比帝國往年類似的案件,皇室的介入,只是多殺了幾個人罷了,并沒有改革養濟院立法保護童工等一類更有建設性的結果。
顯然,那個姓郭的人也是這樣認為的。因為他不知道李昭譽的身份,所以一路上都在表達一個觀點。在那個家伙看來,李昭譽在巴拿馬的行為就是干涉司法公正,就是以人治來干涉法治,作為一個皇室子弟,擁有巨大的政治影響力,如果愿意為老百姓做些什么,七個月的時間,完全可以做更有意義的事情。
“那個家伙似乎說的有道理。”李昭承聽完兄長的抱怨,笑著說,但他還是拍了拍李昭譽的肩膀“不過,大哥,我還是支持你。”
“為什么支持我因為我是你哥哥”李昭譽問。
李昭承道“當然,但不只是這一點,這件事你又沒做錯,這才是最關鍵的,七個月的時間,大哥你確實可以做更多有意義的事,但也可以什么都不做啊。做事,又做的是對的事,我沒有理由不支持你。”
“那你又為什么覺得那位郭先生說的有道理呢”李昭譽繼續問道。
李昭承想起這段時間在敖德薩辦差,嘆息一聲說道“我算是弄明白了,殺人不解仇,殺人也不解決問題。”
小威廉卻說“殺人卻可以立威。”
“立威不需要吧,大哥用了七個月的時間,總不會殺人立威吧。威廉,你也太小看大哥了。”李昭承滿臉的不信。
李昭譽卻說“我就是這個目的,我就是要告訴帝國所有的當權者,那些所謂的上層階級,當皇室要和你過不去的時候,即便選擇合法的方式,你也無力抵抗。我也要告訴那些人,人在做,天在看,我李昭譽也在看。”
小威廉點點頭“是的,這一點很重要,昭承,這真的很重要,你我將來都是要干大事的人,就不能沒有威嚴,殺人是最好的立威辦法,你想要做事,就必須要讓別人懼怕你,越多的人害怕你,做成的事就越大。”
“皇伯父可是說過,治國要以王道,要用法治。”李昭承想了想,說道。
“伯父說的,就一定是對的嗎”李昭譽瞇眼看著李昭承。
李昭承更加感覺意外了,以前自己大哥可是最像伯父,也最崇拜伯父的人,怎么出來轉了一圈,就有了如此大的變化呢
李昭譽有這種疑問其實很簡單,帝國皇室致力于平衡政治,在帝國中樞,以勛貴來平衡資產階級的力量,這一點做的相當不錯,但在地方,尤其是在海外行省,就無法做到這一點了。
失去了抗衡的資本家們在海外地方翻云覆雨,目無法治,是李昭譽巡閱巴拿馬看到的最痛心的事情。他不禁對皇帝的政策出現了懷疑,認為皇帝對這些資本家實在是太寬容了。
“我們聊一些開心輕松的話題吧,大哥,這次和談成功,正在辦酒會,還有跳舞的環節,你不知道,澤連科的女兒也來了,十八歲,非常的漂亮。”小威廉笑著說道,也就是在這兩個朋友面前,他才能表現的如此輕松,平日,必須端起普魯士王儲的架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