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絨絨沒有給燕靈說完的計劃,她繼續道“但這次,我是故意的。既然是故意的,當然要杜絕所有斷劍鑄的可能。”
然后,她的手在燕靈和所有人不可置信的目光,輕輕捏。
那只手并不大,白皙且稍有些肉感,并不是傳統意上那種骨感分明亦或指蔥削。
但卻仿佛帶有某種奇異的迷人魅力,讓人凝神上,難以移開眼。
瞬,符線交錯,符意大盛。
燕靈的劍碎成了片齏粉,簌簌而落,變成了她腳邊的小片金屬光澤。
有風吹過。
風與雪原來并沒有真的停過,只是有人破境的時候,惹得風雪為她側目,天光為她耀眼。
而現在,風雪交織,落在燕靈腳邊,再吹拂動那些齏粉,悄然帶走了片又層。
什么寧無量,什么尊,什么面子。
燕靈腦只剩了空空片。
她的本命劍碎了。
身著瓊竹道服的女跌落在地,倏而吐出了口血,暈了過去。
在無人發現的時候,百舸榜的第九十八位明明還寫著“虞絨絨”三個大字,卻倏而又有個叫“虞六”的人上了榜,硬生生將“虞絨絨”擠去了第九十九名。
那個名字路攀升,壓過了排名第七十九的遙山府紀時睿,以及終于上了榜、排在第五十位的紀時韻,最后慢慢停在了第十三的位置。
恰好壓在觀山海之上。
梅梢派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虞絨絨身上,不代表他門派的人對此毫無所覺。
無數人開始打聽這個“虞六”是誰,是哪家弟子,問來問去,卻竟然無所獲。
唯有浮玉山,小笑峰的幾位師兄看著這個名字,互相對視眼,露出了些只有彼此才能明白的笑容。
御素閣小樓之上,有塊新豎起來的百舸榜。
本來是沒有必要的,畢竟傅時畫雄踞榜首十年,而小樓他人也都早已夫唯道,實在是沒什么看頭。
但既然小樓多了位才煉氣的小師妹,那么百舸榜然該立當然還是要立起來的。
粉紅衣衫的三師姐今天的衣衫也沒有樣,她笑瞇瞇地搖著柄粉紅色的扇子,將整張臉都暈成了片喜氣洋洋的粉紅“哎呦,瞧瞧看看,我們虞小師妹,上升得很快嘛。”
師兄這幾日的臉是泛藍的,顯然是又試驗了新毒還未消去,他奄奄息地躺在把搖椅上,頑強地曬著太陽“要我說,就應該直接到第。”
六師弟連連擺手,痛心疾首道“師兄這樣的心思可萬萬不能有我們小樓可是拿了百舸榜三分決定權的,切莫開此先例為小師妹編假名上榜已是最大的開后門了,再多來點,菩提宗那群光頭可要上門來念了”
聽到念,師兄原本就锃光瓦藍的面色更藍了些,悻悻閉了嘴,但也沒閉多久,很快,他又有氣無力地揮舞了拳頭“小師妹,給我沖,打倒十六月,繼承你大師兄的位置第不能流外人田,是我們小樓的,就得直是我們小樓的”
燕靈很快隊早就待命的醫修們抬走,又有瓊竹派他弟子不甘心地上來,試圖收集點她的碎劍殘渣,卻見殘渣是真的殘渣,風吹,已剩得不多。
那弟子當然知道,當初燕夫人為了給燕靈取這柄劍,付出了多大的代價。而此刻看著那片殘渣的臉色極差,看向虞絨絨的表情也然多了幾分陰鷙。
虞絨絨和瓊竹派的不對付已夠多了,所謂債多不壓身,她毫不在乎會不會得罪更多的瓊竹弟子。
對上對方這樣的神色,她還能輕松笑“怎么,這位小真人也要與我比劍嗎”
那弟子神色頓。
有些狼狽尷尬地比劍臺上跳了去。
虞絨絨毫無異色,轉頭看向劉老“請問這能算作是兩勝嗎”
劉老“按照規則,確實可以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