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她叫什么
虞絨絨。
哦,虞家那個丸丸的姐姐,絨絨啊。
衛長老停頓的時間稍有點長,幾位年輕教習于是愈發緊張,已經開始腦補類似“這么天才的弟子你們怎么看也不看就知道收錢御素閣不要你們這樣尸位素餐的教習,你被開除了”一類的劇情了。
有些緊張的教習輕聲呢喃道“可是也沒人知道她有這種天賦啊”
過分緊繃的安靜中,卻見衛長老終于回過神來,耐心地看向虞絨絨,聲音很是溫和,繼續道“入我門下,你雖不能修行,但可以讀萬卷書,看萬道符,見萬里路。而我恰好還缺一個書童。”
諸教習
還、還能這樣的嗎
大家看衛長老的眼神頓時肅然起敬。
看看,看看,難怪人家能做中閣代行閣主,而你我卻只是一個小教習呢
格局這不就打開了嗎
這才叫靈活運用規則,既不得罪人,也不違反門規,堪稱活明白了。
說是書童,但誰不知道這些閣主們的書童各個眼高于頂,在門里的地位甚至比一些年輕教習還要高,甚至還可以直接參與到一些閣中事務里,堪稱一步登天也不為過
有些弟子看虞絨絨的目光已經變了,好似已經在看一位穿著書童道袍、冉冉升起的明日之星。
虞絨絨當然也知道,衛長老開口讓她做自己的書童,某種程度來說,甚至算得上是抬舉她了。
這對她來說,絕對是極好的、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千載難逢甚至夢寐以求的機會了。
如果如果她沒有前一世的那些記憶,沒有看過那本叫無量的書,她一定會喜笑顏開又驚又喜地感謝這位衛長老的善念。
但這個世界上,到底沒有如果。
而她,早已志不在此。
她已經讀過萬卷書,看過萬道符,在書中見過萬里路。
所以她不想讀了,也不想看了,這一次,她想真的去腳踩這千里迢遙。
虞絨絨抬起頭,眼中盛滿了真正的感激,正在措辭,還未開口,便聽風中突有一陣呼嘯。
“這不合適吧衛老七”一道帶著酸嘲和陰陽怪氣的聲音響了起來,論道臺邊,某塊聳立的小礁石上,破爛道袍的瘦小老頭突兀地站在了上面“你都有三個書童了,還招就算是咱們御素閣的閣主,也沒你這闊氣啊。都說要開源節流,你如此平添自己的起居預算,上過中閣大會審批嗎問過其他教習的意見嗎”
衛長老側頭看向那襲破爛道袍,聲音依然很溫和“耿班師,難道我想要收一位書童,還要經過你的同意”
“我才不不在乎你多不多一位書童。”耿班師翻了個白眼,抬手虛虛點了一下虞絨絨的方向“但你的書童,絕不能是她。虞絨絨怎么能進中閣當書童呢”
臺下的某個角落里,早就已經或多或少被眾人忽略的鄭世才終于冷笑了一聲,只覺得通體舒暢。能看到這一幕,便是去領罰,也領的不那么心不甘情不愿了“有些人,別以為能畫幾道符就覺得自己了不起了,看到了嗎連最了解她的班師都覺得她不能入中閣,這說明什么”
“可是我不明白,只是書童而已,又不占中閣此次的名額為何耿班師這么不情愿他們二人之間是有什么恩怨嗎”有人小聲問道。
“是有人見過前幾日某次放課后,耿班師單獨留下了虞絨絨,和她說了幾句話。后來據說耿班師離開的時候,表情極其不好,也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