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比起這些議論紛紛的弟子,幾位年輕教習互相對了眼神,再次刷新讀懂了對方的意思。
這才是收人錢財,的典范吧
耿班師據說吞進去了不少,既然拿了錢,就要把事情做的漂漂亮亮的,瞧,這不是來了嗎
嘖,兢兢業業,實乃吾輩楷模。
無數猜測揣揣,議論紛紛,一起落入耿班師和衛長老耳中,兩人卻連眉毛和胡子都沒有動一下,只相隔這樣幾步,遙遙對望。
“虞絨絨不能入中閣當書童,那你覺得誰可以”衛老七微笑問道“她若是不能進中閣,誰能進”
耿班師想說誰能進關他屁事,話到嘴邊又突然想起了自己到底是一班之師,很是噎了一下,才氣哼哼道“外閣八千弟子你隨便挑啊,你看那個抱木傀儡的小子怎么樣我看就很順眼,剛剛在臺上耍鞭子的小丫頭也不錯啊,反正誰都行,就是她不行”
衛長老看著耿班師躲躲閃閃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他的眼睛,臉上終于露出了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
“是嗎”衛長老輕輕頷首“那你覺得,她應該去哪里呢”
耿班師話趕話,下意識脫口而出“還能去哪當然是去登云梯”
一言出,四野俱寂。
方才還在出言不遜冷嘲熱諷的鄭世才猛地睜大了眼睛。
揣測耿班師如此說話意圖的幾位年輕班師屏住了呼吸。
傅時畫手中的瓜子皮有幾片沒捏穩,洋洋灑灑落在了地上,卻根本沒有人注意到十霜樹這里的須臾動靜。
只有二狗倒吸了一口冷氣“云、云梯啊。這是多大仇要去逼別人登云梯啊這個糟老頭子怎么回事”
它猛地回頭去看傅時畫,卻見青衣少年瞳色深深,神色卻很是平靜。二狗愣了愣,反應過來了什么,有些驚愕道“你都知道了”
“嗯,我知道。”傅時畫慢慢道。
“那你怎么不勸勸她那它喵的可是云梯啊”二狗焦急地揮舞著翅膀“死了可就可就真的死了我們可就沒有軟軟可愛的絨絨師妹了”
傅時畫沉默了片刻,才開口道“她決心要做的事情,我為什么要干涉”
“那、那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啊”二狗有些束手無策道。
“所以我把黑鍋蓋給她了。”傅時畫輕聲道,再輕輕彈指,將掌心才剝出來的瓜子仁彈到了二狗嘴里“不然,你再拔倆根毛給她”
二狗所有的聲音驟然停了。五顏六色的小鸚鵡縮成一團,用翅膀抱住了胖胖的自己,有些含糊不清道“人家的毛才剛剛長出來燒了也就算了,硬拔的話真的很疼的”
傅時畫頷首“嗯。”
二狗的聲音帶了哭腔“真的、真的很疼的”
“那你拔嗎”傅時畫問道。
二狗邊哭邊道“拔。”
十霜樹上,小鸚鵡悲痛欲絕地順著自己的羽毛,開始挑選究竟拔哪兩根好。
風卷起被二狗顫抖的翅膀擊飛的樹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