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絨絨不會在這種事情上扭捏推辭,她飛快從自己的乾坤袋里掏出了三顆珠簾草與任務木牌,遞給傅時畫。
坐在樹上的青衣少年垂眸看了一眼手中靈力充沛的珠簾草,依然沒有動,似是準備目送她進了自己院舍小門后再走。
虞絨絨卻突然想到了什么“沒有了劍,大師兄要怎么回去”
傅時畫點了點二狗的腦袋“這個家伙既然長了翅膀,又吃了那么多,自然還有些別的用處。”
二狗新的一個哈欠剛剛打到一半,整只鳥都僵硬住了,它實在沒想到自己困得眼淚都出來了,對方還不忘壓榨自己。
它不忿地盯著傅時畫,顯然有一肚子臟話憋在嘴邊,不太想當著虞絨絨的面罵出來,但只要一離開這里,二狗牌噴噴機就要開始工作了。
虞絨絨將信將疑地看了二狗片刻,姑且算是相信了,她轉身要走,才行一步,倏而又頓住,然后開口道“剛才湖中那位叫容叔的人說,還有一個人也問過他這樣的問題,那個人,是你嗎”
傅時畫沒想到她還記得這件事,眼神微微一頓。
樹下的圓臉少女轉過頭來,再向著樹上看去,頰側的珠翠搖擺成一小片,樹冠的陰影遮蓋了她小半張臉“大師兄難道也想改命嗎”
“為什么會覺得是我”許久,傅時畫的聲音才響了起來,他的音色依然極悅耳,依然帶著慣有的輕松笑意。
“可能是某種奇怪的直覺”虞絨絨想了想,應道。
傅時畫笑了一聲,頷首道“嗯,我在很小的時候確實問過他這個問題。”
虞絨絨有些好奇他想改什么命,又有點好奇傅時畫是怎么在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不渡湖中的人,當然,她也想知道容叔究竟是誰。但所有這些問題都有些太過私密。
所以話在她嘴邊滾了一圈,又咽了回去,最后只變成了一句“天道也曾對大師兄不公嗎”
“何為公平,又有何為不公呢這個世間,從來都沒有絕對的公平。”傅時畫看了她片刻,再笑了一聲“這個問題會牽染到我身上的因果,若你道脈不通,恐怕很難承受。當然,如果你真的很想知道的話等你上了云梯,我再告訴你這個問題的答案。”
虞絨絨還想說什么,傅時畫已經屈指送了什么東西過來,再飄飄灑灑落在了她的掌心。
是一紅一藍兩根漂亮的二狗羽毛。
羽毛極輕,風吹過的時候,羽毛上的毛毛輕輕搖擺,撓得她的手心微癢。
“不早了,快去休息吧。羽毛收好,登云梯的時候記得帶上。”傅時畫神色輕松地沖她揮了揮手“云梯雖然難上,但只要你想上,就一定能上去。”
虞絨絨敏銳地意識到了什么“大師兄也登過云梯”
傅時畫不說是,也不說不是,只沖她笑了笑。
二狗眼淚汪汪地看著她,目光落在那兩根羽毛上,狠狠地吸了一下鼻子,再凝重囑托道“可一定要記得帶上啊千萬千萬不能忘啊那可是二狗愛的毛毛,嗚嗚嗚,我的毛毛”
兩根漂亮的手指敲了敲二狗的腦袋,下一刻,小鸚鵡的身形倏而變大,五彩的羽毛平鋪開來,在它展翅的剎那灑下一片如霞光般的艷麗,再帶著傅時畫沖天而起,幾乎是頃刻間便直入云霄,沒了蹤跡。
虞絨絨目送一人一鳥的身形消失在視線里,眼中依然殘留著那樣的奪目色彩,她在乾坤袋中翻找一陣,拿出了一個漂亮的木盒,很鄭重地將二狗的羽毛放了進去,這才搭在自己的房門上,準備開門進去。
但她突然又想起來了什么。
等一下,既然二狗可以馱著傅大師兄,為什么不能再加她一個,非要御劍呢
她也想坐在小鸚鵡軟軟的毛上呢
難道是因為二狗不太行,一次只能載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