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聽虞絨絨若有所思,突然開口道“上白先生浮世云第三卷第十八章且看風雨連山劍第十八卷開卷語又或者是青竹往事第一百二十五卷的批注”
容叔顯然愣住了。
虞絨絨還在報書名,如此一連說了數十本書后,她才頓了頓,神色誠懇地向不渡湖的方向一拜“我當然也不可能看完天下所有書,如果有遺漏,還請前輩指教。”
容叔“”
到嘴邊的話硬生生噎在了肚子里。
她都在說什么亂七八糟的書他連書名都沒聽說過
怎么會有人讀過這么多書啊救命
湖中泡泡翻滾了很久,其中有幾個格外大,也不知是不是被什么惱羞成怒的情緒撐大的。
虞絨絨有點茫然,看了看湖面,再看了看傅時畫。
傅時畫臉上明顯露出了些忍俊不禁,才要開口,便聽湖中容叔暴怒出聲。
“我指教個屁,快滾吧你們”
傅時畫也不鬧,只笑瞇瞇道“好嘞”
兩人一鳥重新踩在劍上,麻利地呼嘯而去。
不渡湖重新陷入了黑暗,許久后,直到這里重新恢復了真正的寂靜,破爛道服的小老頭才慢悠悠地踱了過來,負手站在了湖邊。
“你也看過了,大陣也確實動了。”耿班師輕聲道“當年她也是如此這般,上了云梯,再遇見了你我。”
容叔沉默了很久,到底還是問道“你還是不能忘嗎”
“我為什么要忘”耿班師笑了笑“況且,真的有人能忘了她嗎不過是有些人不敢說自己還記得罷了。”
容叔長長嘆了口氣,不渡湖上好似在他的這一呼吸之間,騰起了一層朦朧的白霧,月色杳然,卻連這一層白霧都無法穿透。
“那便看看三日后,她究竟能不能上去。”
淵兮再次停下的時候,虞絨絨已經能很嫻熟地在樹上坐穩了,甚至并不對這個降落點感到意外。
雖然她也不是很明白,此處分明已經是她的院舍之內,為什么不能大大方方地落在地上,還非要再走這么個程序。
明月高照,萬物寧謐,風吹過山間草甸,有些簌簌的連綿低柔聲,連二狗都忍不住打了個哈欠,顯得很是困倦。
樹并不多高,虞絨絨被傅時畫的道元輕巧托起,再穩穩落地。
傅時畫的眉眼在這一切中顯得格外柔和,他俯身看向虞絨絨“還有三天便要到登云梯的時候了,你還有什么要做的嗎”
“一定要說的話,大約是好好睡一覺。”自己院舍里的熟悉氣味傳來,虞絨絨終于放松了一些,不再掩飾自己疲憊,抬手揉了揉眉心“我已經太久沒有休息過了。”
從進入棄世域開始到現在,如此一路奔波,她早已透支得很是厲害,全靠著意志力強撐。
說到這里,她又想起了什么“啊,對了,還要拿那三株珠簾草去刑罰堂交給葉師姐。”
“這個簡單,我正好也要去刑罰堂交任務,我幫你拿過去。”傅時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