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畫原本莫名有些蕭瑟的神色逐漸重新生動,他垂眸看著遞到了面前的那只漂亮乾坤袋,顯然有些意外,微微挑眉“嗯我也有”
“當然有。此前雖然也說過謝謝,但口述到底單薄。謝謝大師兄不辭辛苦,帶我御劍這么多次。當然也還有此前種種事情。”虞絨絨眨了眨眼,有點忐忑“希望你不會討厭。”
傅時畫用一根手指勾開乾坤袋上的系線,正要好奇地看一眼,虞絨絨卻突然道“等等。”
青衣少年輕輕抬眉“嗯”
虞絨絨向后急退了幾步,一腳邁入了小樓之中,再從小樓的門框后面探出頭,小聲道“你自己看,我,我先進去了”
傅時畫欲言又止,正要再說什么,虞絨絨已經一溜煙不見了。
乾坤袋很漂亮,青色的底布用的是和傅時畫身上的道服極其相近的色彩,金線則是實實在在的純金勾線,在陽光下有極其璀璨的色彩,看起來有些照耀,卻與他這一身極搭,明顯用足了心思。
既然虞絨絨已經溜了,傅時畫也不著急繼續去看,他很是猜測了一番里面會有什么,心道莫約也就是六師弟那樣的禮券,或許數額更多一些罷了。
但縱使如此,他也已經很是高興了。
然后他才漫不經心地向著乾坤袋里探出了神識。
再倏而眼神微頓。
乾坤袋里整齊地放了許多狹長的匣子。
有的是木質,有的是銅制,還有用許多符線符紙封印住的、不知什么材質的匣子。
感受到了傅時畫的注視后,那些匣子或多或少都有了一些躍躍欲試的微顫,好似想要努力破匣而出,想要被他看到,再被他握在手中。
是劍。
很多劍。
很難想象一個乾坤袋里,竟然會有足足數百柄劍。
而且還不是那種街邊鐵匠鋪子里隨手拿出來的鍛劍。
乾坤袋內,每一個匣子上都注明了劍名,鑄劍師和年份,顯然每一柄都是有名有姓,絕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拿到的劍。
毫無疑問,虞絨絨恐怕早就已經在搜集這些劍,且大概率直接搬空了虞府這么多年來的所有收藏,畢竟她甚至連虞家祖上某位鍛造大師的鎮宅之劍都一并塞入了這個看起來除了好看之外,并無其他特別之處的乾坤袋里。
她甚至沒有為其中任何一柄劍多做任何一句解釋,仿佛那柄鎮宅之劍和其他無數的劍一樣,都只是她送出的這數百把劍中,普普通通的一把而已。
又或者說,縱使送出了這么多劍,縱使這些劍的價值加起來確實已經堪稱連城,且毫無疑問其中的若干把劍單獨拿出來,都很容易在修真界掀起一些風波亦或者腥風血雨的爭搶。
但在虞絨絨的心中,所有這些加起來,也還比不上傅時畫的那一柄本命劍淵兮。
這是賠禮,更是謝禮。
為她莽撞扔出那一枚符箓而造成了后續這些風波而賠罪,也為傅時畫愿意借劍與她,并無遷怒而感謝。
最關鍵的是,她自己也若有所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