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容珩一直被顧瀾帶到了侯府門口,顧瀾看了一眼旁邊一臉好奇的門房大爺,紅著一雙水色氤氳的眼眸,悲傷的說
“珩兄對不起,我不該對你有非分之想,從今往后,我再也不會打擾你的生活了。”
“嘭”的一聲,容珩被顧瀾扔出了定遠侯府。
少年在大門關閉的最后一瞬,對他眨了眨眼睛,豎起一個大拇指“這就是自然反應,子禪哥哥,你以后就是我親哥哥。”
容珩定定的站在侯府門口,半晌,他才漸漸反應過來顧瀾剛才在做什么。
先是告訴老夫人她喜歡男子,然后告訴大家她喜歡自己,自己再當眾拒絕她。
這樣一來,顧小侯爺既不會再被催著娶任何人,又對他沒有影響。
自己話還說完半句,就被推了出來,從此以后,在定遠侯府的人心中,就變成了薄情寡性的男子。
可是他說的不嫁,是因為自己身為男子,怎么能嫁人呢他可以娶的啊。
他真的可以娶嗎。
容珩有些害怕,萬一顧瀾知道了,在她對自己假意表白的時候,自己真的心動了,她會不會再也不和他做兄弟了
顧瀾昨天找他幫忙,他還以為,她是要告訴定遠侯府的人,她喜歡男子,還與自己同床共枕,他們要飾演一對苦命鴛鴛。
為此,容珩昨晚都沒睡好,做了一整晚怪異的夢,才給自己做好心理建設,下定決心成為眾人眼中的斷袖,就當是為弟弟兩肋插刀。
沒想到,顧瀾是要讓他拒絕她。
顧瀾單單壞了她自己的名聲,而他,成了她口中的“工具人”,這是不是意味著她有一些喜歡他
一想到這種可能,容珩的思緒就無法控制的發散開來。
容珩從昨天就開始想,其實謝昀比自己更適合扮顧瀾喜歡的男人,且不說第一公子的名聲就很招老人喜歡,他還有種很不好的預感,只要顧瀾開口,謝昀那老男人一定會答應幫忙。
但顧瀾沒有,她找到的是自己。
這是不是代表,她的確有些喜歡自己
最關鍵的,是顧瀾親了自己。
她當著那么多人的面,親了他。
容珩的指腹按著自己的嘴唇,眼神變幻著。
說不定,她就是在借演戲的機會親自己
仔細想想,上次在鵲坊,顧瀾僅睡了不到一個時辰就酒醒了,說明她本身也沒有多醉,更談不上把他當杜若的程度,她就是在借醉酒親自己。
畢竟,他也教了顧瀾寫字,幫她擋箭共過生死,還和她吃過那么多頓飯;
他雖然不是什么第一公子,但,身世也不算太差,生的也不丑顧瀾喜歡自己是很有可能的。
可是自己呢他明明是把顧瀾當弟弟啊但容朔會對自己做這種夢嗎。
容珩倒吸一口涼氣。
這時,侯府大門忽然敞開。
容珩正懵著,懷中一沉,多了一攤衣物。
顧瀾悲傷的說“珩兄,我再也不強迫你來找我了,對不起。”
容珩倒也沒有強迫,不都是自己主動來的嗎。
“你這是什么意思”
顧瀾“我就不留著這些衣服了,珩兄,這些都還給你,我們從此以后就一別兩寬,各自安好吧,我會努力喜歡上女孩子,也不會再去打擾你的生活,再見。”
“你”
他再一次沒說完,顧瀾就又把大門關緊了,他這才發現,這些衣物都是自己落在定遠侯府的。
看著關閉的大門,十六歲的少年滿心疑惑和不解。
她看起來也太果斷了,
她到底在演戲還是在接著演戲跟自己絕交啊
她為什么完全不挽留一下自己
她到底喜不喜歡自己
距離顧小侯爺在家中出柜一事,已經過去了整整三天。
為情所困的顧瀾,三天沒去上學了。
雖然,定遠侯府封鎖了消息,但是流言還是傳了出去,說什么小侯爺喜歡上了一個男人,為此拒絕了戶部尚書的嫡女。
至于這個男人是誰大家都很關心這個問題。
顧瀾每天都在步蓮齋里呆呆的看著圍墻,睹物思人,時不時提筆寫下一行行草書,對子衿喊道
“珩兄對不起今日又想起了他,子衿,你看我的字可有進步”
子衿沒眼看。
顧瀾催急了,她只能無奈的看一眼,道“奴婢實在夸不出口,抱歉。”
顧瀾搖了搖頭,難過的說“沒關系,我的字丑,都是因為珩兄不在了,沒了容珩,以后誰教我寫字,誰陪我睡覺”
子衿“公子,五殿下沒死呢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