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昀“你就一點也不擔心”
顧瀾打了個哈欠,將折扇收好別在腰際,懶洋洋的說“如果陸秉心想借陸霏霏的死,發難于侯府那我就也死,死的比她更快一步,嗯,就說新郎不忍其辱,也懸梁自盡啦。”
走陸秉心的路,讓他無路可走。
謝昀“什么”
“我都被逼到懸梁自盡,重傷吐血,一條命只剩下半條了,該賠償的,是陸家吧”
顧瀾收起了臉上的淡淡笑意,眼神格外冰冷。
“這樣的確是破局之法。”
謝昀陷入了沉思,半晌才回過神來,看向顧瀾的眼神都變得不一樣了許多“小瀾兒,你怎么想到的但這樣做很危險,老夫人肯定不答應。”
“你不說她就不知道,”顧瀾安慰的說,“不用擔心,說不定陸秉心也不會這么做,那可是他親女兒。”
謝昀怒道“要成親的人是你我當然不擔心一點也不擔心你還真想娶個媳婦回來給你暖被窩啊”
“謝公子何出如此粗鄙之言,何況,娶個媳婦回來暖被窩不好嗎唉,你這樣的單身男人,是不知道這其中妙趣的,”顧瀾打了個噴嚏,“我做夢都想把鵲坊的念夏姑娘娶回來。”
謝昀
他當初覺得顧瀾和顧承鸞性子相似,真是瞎了,顧承鸞若是有顧瀾三分之一的跳脫思維,用在戰場上,可能已經作為女將,統一整個北境準備造反了。
轉眼間,兩日過去。
太后所說的吉日就在今天,時辰一到,陸家大門敞開,一頂做工精致的八抬大轎抬著長平縣主,伴隨著一陣陣歡樂喜慶的嗩吶聲,朝城北的定遠侯府而去。
沒有納吉,沒有定聘,更沒有請期迎親,陸家竟然直接送出了自己的新婦。
陸家嫡子陸如風騎著高頭大馬送親,后面由新婦的父親陸秉心騎馬壓陣,他的手里,還拿著一卷杏黃色懿旨。
這樣不符合禮數,但此刻陸秉心也顧不得禮數。
沒有人知道這一片喜氣洋洋之中,陸霏霏實際上是被捆在轎內,并且口中被塞了麻布。
陸秉心可不想在這最關鍵的時候,出什么岔子。
一路上,無數百姓們夾道圍觀,人潮洶涌之中,陸如風和陸秉心都喜笑顏開。
喜轎剛出了陸府的長街,就出現了幾名身披紅色綢緞的男子,他們手里是一串串銅錢,隨著喜轎,銅錢傾灑。
周圍的百姓們不好意思去撿,指使著小孩子們,一個個爭先恐后撿了起來。
撒喜錢是討個吉利,這些錢不多,但卻讓一些年邁的老者,想起了幾十年前,同樣是定遠侯府娶親的那一幕。
周家嫁女婉清,整個大燕所有大的商賈掌柜們都匯聚京城,為了討好周老爺,他們一個個撒下銀錢,喜錢被百姓們撿了三天三夜,還在地面的細縫里夾雜許多。
此事過后,京城的街道路面就整頓翻新了一遍。
那才是,真正的錢雨。
但不論如何,哪怕比不上當年,氣氛也被炒了起來。
全京城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這座喜轎上。
而親事另一半的定遠侯府,則一片死寂。
侯府玄黑的大門緊閉,沒有一點喜氣,連個守門小廝都不在。
顯然,侯府是用這一舉動告訴所有人,他們并不答應這門婚事。
懋勤殿內,正在上書法的課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