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制香師都說,這份香內里材料配比,和陳妃娘娘制作的甘松香并無不同之處。”
容璟的目光落到他手里的香爐上,他想了起來,這香爐是蘇梔雪的婢女一起交給自己的,說如此保存可讓香質不變,他沒在意,便配著甘松香一起用了,登基后,這些都被留在了潛邸。
此事是容璟讓張石以私人身份查的,不得被人知曉,張石為了顯示自己的能力和頭腦,講的詳細了一些。
若是平時,容璟或許會隨意夸贊他幾句辦的不錯,但是今日的他,卻沒有心情聽他說這些。
“既然一樣,你又查到了什么”
容璟平復著自己內心的波瀾,從定遠侯府回到乾元殿后,他就一直保持著一種怪異的亢奮狀態,此刻似乎慢慢放了下去。
張石吞咽了一下口水,忍著內心巨大的恐懼,咬牙道“但是奴才發現,甘松香沒有問題,香爐皇后娘娘送陛下的香爐,有問題”
“張奉才,打掃干凈。”
乾元殿內燈光明滅,有一種壓抑沉寂的氛圍。
張石的尸體已經漸漸冰冷,鮮血從他的脖頸流出來,咕嘟咕嘟的蔓延,似乎將大殿的地面,都浸上了一股濃郁的血腥氣息。
尸體一旁,是一小撮被碾碎的香灰,和一只打翻的香爐。
“奴才遵命。”張奉才低垂著眉眼,像是一只僵硬的牽線木偶,臉上沒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只是,在宦侍將張石尸體抬出去,路過自己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望了一眼。
張石清秀的臉布滿驚駭,目眥欲裂,似乎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明明就要飛黃騰達,卻落得這樣的結局。
他搖了搖頭,心中,小石頭到底還是個孩子,不理解皇上的可怕之處。
張奉才并不知道張石究竟查到了什么,可是他知道,此事必然涉及到皇上的底線好事也好,壞事也好,皇上高興起來,也是會殺人的。
“將香爐賜給皇后。”
容璟忽然開口,聲音壓抑著瘋狂和陰冷。
“是,奴才馬上去辦。”張奉才眼中閃過一絲恐懼,連忙點頭,將香爐撿起收好。
等他重新回到乾元殿,皇帝渾身上下那癲狂卻又壓抑的氣息,讓整個大殿都如同一座冰窟。
張奉才顫抖的看向容璟,他甚至感覺,皇帝臉上的緋色像是喝醉了,已經到了他想要喊太醫的地步。
“陛,陛下可要飲醒酒湯”
“朕朕要做什么來著”容璟充耳不聞,低聲自語著。
他低下頭,看見手邊一抹血紅的朱砂。
“對,朕要冊封小五。”
他說著,耳邊似乎還回響著張石剛剛說的事,腦仁一陣刺痛,桃花眼也已經布滿血絲。
那個女人明明已經廢了,如同一具行尸走肉般活了那么多年,可他沒有想到,她居然在那么早以前,就報復自己
看來,只有容珩是最聽話的。
他可以將自己的一切都給他只要他能夠像小時候一樣聽話
張奉才望著容璟的臉色,隱隱猜想,或許,張石調查出的東西和皇后有關,而皇后大概是做了什么違背皇上的事情,更加刺激到了今天的皇上。
等會兒他會親自將香爐送給皇后娘娘,看看皇后是如何反應,或許能夠猜測一二。
就在張奉才以為,湘王被冊封為皇太弟,已經成為定局的時候,一道疾風突然闖進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