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人帶著黑鐵面具,始終沒有開口說話,他當時覺得熟悉,卻一時之間沒想起在哪里見過。
難道,那個人就是容珩
宋執的表情未變,眼中閃過一絲懊惱。
若那人真是容珩,那豈不是自己親手放過了他
宋執叫一人吩咐他立即回宮,將容珩可能已經離京的事情傳回去,他也沒有完全相信顧瀾,仍舊板著臉站在她面前。
顧瀾坐在座椅上,冷眼看著宋執身后的禁軍源源不斷出現,似乎準備將定遠侯府搜的底朝天。
她搖了搖自己的小扇子,直到一隊禁軍打算闖進步蓮齋最里面幾間屋子時候,折扇霎時間被她收起。
顧瀾邪邪一笑,說道“宋統領,是判定我們定遠侯府要造反了,還是收到圣旨來抄家的呢”
宋執面無表情的反問“顧小侯爺是想說清者自清定遠侯府究竟有沒有問題,要在下搜查之后才能得到結論,再者,湘王無詔回京,乃是欺君之罪,而你知情不報,是為同謀”
顧瀾打斷他的話
“宋統領不要偷換概念,我什么時候說我知道湘王回京了,你又能拿出什么證據證明他在侯府還是說,皇上覺得定遠侯府跟當年平南侯府一樣軟弱可欺,打算抄家之后,再給定遠侯一個莫須有的罪名
當然,我可以完全不打擾你搜查侯府,只不過,若是傷了侯府任何人一根毫毛,或者是碰壞了一件東西那皇上,就是在逼良從娼,逼臣子行造反之舉啊。”
“逼良”
宋執呼吸一窒,揮了揮手,讓周圍的禁軍停了下來。
顧瀾都這么說了,他再不夠一切徹查定遠侯府,就是讓皇上陷于不義之名,但是
門口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顧老夫人在周夫人攙扶下,扒開人群走了過來。
她還穿著壽宴上的朱紅翟衣,和藹的臉上卻布滿寒霜
“宋執,你想做什么你帶這么多禁軍前來,是想在京城動刀兵不成”
宋執看見顧老夫人,表情一變,終于不是之前那副冰山臉,反而眼中閃過一絲愧色,聲音低沉了下去
“老夫人千歲安康。”
顧老夫人冷笑一聲,舉起自己的拐杖,毫不留情的打到宋執背上,發出“嘭嘭”的聲音
“千歲安康今日是老身壽宴,你就是這么給老身祝壽的老身若知道有今日,當初絕不會叫老二給你們一家伸冤”
宋執悶哼一聲,默默的承了下去。
一旁的禁軍見顧老夫人如此對待他們的統領,忙要上前阻攔,卻被宋執拉住,淡漠的搖了搖頭。
顧瀾驚訝的挑起眉,忽然想了起來容珩之前一炷香內找到的宋執資料。
當初宋執全家被無良縣令迫害,本人也流落京城成為無依無靠小乞丐,直到多年后成為禁軍統領,他才找到當年的縣令罪證,讓那縣令付出了代價。
老夫人剛剛那話的意思,似乎是她曾讓顧二爺幫忙,宋執才能順利替父母伸冤懲治了縣令。
或許是找罪證,或許是找人脈,總之,顧家曾幫過宋執。
“老夫人,這是陛下旨意,”宋執直起腰,語氣很是客氣,丹鳳眼銳利而清澈,“您不要太用力了,當心累壞了自己,我們也不是來抄家的,只是想搜尋湘王而已。”
老夫人怒火中燒的舉起拐杖,又一次打到他背上,道
“不是抄家那你帶著這么多禁軍,是來侯府玩的么還有,陛下讓你來定遠侯府找湘王爺,是不是昏了頭”
宋執啞然,若湘王不在侯府,他的行為的確狂悖無禮。
“因為傳聞稱,湘王和小侯爺,有斷袖之情。”宋執深吸一口氣,低聲說道。
顧老夫人冷哼一聲,道“傳聞還說我家瀾兒喜歡公主呢,所以皇帝什么時候給瀾兒賜婚萬一一會兒搜到個公主在瀾兒房里,是不是就可以了”
“嘶”顧瀾不禁想給自家祖母豎起大拇指。
“”
顧瀾走到宋執面前,眼神冰冷淡漠,一字一句的說
“可笑,我在睿王昏迷之時趕到鄞州,浴血奮戰,辛辛苦苦帶兵守了那么久,才保下南境平安,朝廷卻封容珩為王。我只能白衣入京,將兵權交到湘王和長樂郡主手中,呵呵,我跟容珩斷袖個鬼,我跟你斷袖倒是不錯,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