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說好的,顧小侯爺在京城給老夫人過完壽宴,就尋個由頭趕來鄞州。
魏君濯不知何時會起兵,顧瀾早晚都得再來南境,湘王和平南將軍需要互相制衡,容璟是不會讓他一個人在南境做土皇帝的。
先斬后奏這種事情,一回生二回熟,容璟拿顧瀾沒有辦法。
現在老夫人的壽宴已經過去了十天,顧瀾如果趕得快的話,隨時有可能出現在他面前。
一念至此,湘王坐不住了。
于是,整個鄞州上下官兵,都發現自家王爺這幾天,有些不太對勁。
先是跟長樂郡主吵了一架,把她調到了同州去勘查軍防,然后每天逼迫唐戰將軍給他做烤魚,最后以前十天半個月都不出一次軍營軍帳的王爺,這幾天居然跟著肅翊將軍一起早晚巡營,還穿著一身雍容華麗的蟒袍招搖過市。
湘王的異常行為,讓整個南境邊軍都跟著緊張起來,這幾天訓練得格外刻苦。
容珩將容寶怡調去同州勘查軍防,是因為容朔和李芙蓉夫妻倆,之前帶著李青老將軍一行人回到了祖籍同州養老,他讓侄女跟爹娘以及祖父一家團聚。
容寶怡離開的第三天,容珩沒等來顧瀾,卻等來了衛承淵。
和之前一樣,阿淵沒有等任何人通報,就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
“你怎么來了,顧瀾呢,京城出什么事了”
容珩看著闖進自己王帳的男人,內心一震,下意識看向衛承淵的身后。
沒有顧瀾,
他的心沉了下去。
衛承淵滿身狼狽,俊臉上沾滿污垢泥水,只有一雙暗金色的眸子,像燃燒的火,灼灼的盯著容珩。
兩人對視著,衛承淵喘著粗氣,上下打量了容珩一圈之后,緊繃的精神漸漸松緩下來。
“嚇,嚇死我了,瀾瀾那么急的叫我來找你,我還以為你要死了,急著,急著來給你奔喪呢。”衛承淵低沉的說。
容珩
衛承淵并不知道定遠侯府到底發生了什么,因為在他的印象里,他正在謝家陪衛嵐玩,南十七突然跑過來,通知自己替瀾瀾來南境給容珩傳話。
如果是平時,衛承淵就是拼了命也會跟進宮保護顧瀾,但南十七的消息來的十萬火急,比禁軍包圍王府還要早幾分鐘,十七又扯著顧瀾的玉佩讓他交給容珩。
于是,衛承淵本來就糊涂的腦子什么都沒反應過來,下意識以為是南境的容珩要出事,便日夜兼程的趕到了這里。
以至于衛承淵甚至不知道,在他離開京城不久,容璟就讓禁軍封鎖了燕都城門,任何人進出京城都要經過極其嚴格的搜查和鑒定身份,連十七都被困在了謝昀家里,到現在還沒有出去。
容珩定定的看著衛承淵,心臟提了起來,呼吸都慢了半拍。
他控制著自己的聲音,鎮定的問
“我當然沒事,瀾瀾讓你來找我發生什么事了,衛承淵,你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訴我。”
應該,是沒事的吧容珩心想。
衛承淵的模樣雖然緊急,神情中卻沒有什么悲痛或是慌張,他的身上也沒有傷,意味著沒人追殺。
而且,衛承淵看到自己之后,反倒松了一口氣。
如果是顧瀾出事,他肯定不是這樣的表情不,如果顧瀾出事了,衛承淵怎么可能來南境找自己呢,他肯定是提著刀拼命去了。
大概是顧瀾有什么事情耽誤了時間,不能來南境,讓衛承淵前來通知自己的嗎
沒關系,他可以等,顧瀾就算不來了,也沒有關系。
容珩努力說服著自己,直到衛承淵將那枚他送給顧瀾的玉佩,放到自己手心。
“這是瀾瀾讓我交給你的,”衛承淵氣喘吁吁的說,雙眸明亮,“南十七說,禁軍包圍了定遠侯府,瀾瀾暫時脫不開身,她有話讓我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