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不是張奉才
顧瀾心里隱隱約約升起一個念頭。
鐘良身后兩名太監氣息渾厚,應該有武藝傍身,宮女也面無表情的端著手中的木質托盤,神情麻木冰冷,沒有一絲屬于人的情緒,標準的內司監加死士的配置。
鐘良忌憚的停在顧瀾身前幾米遠的地方,眼神像是一條陰冷的毒蛇,打量著眼前的少年,眼底閃過一絲興味。
沒想到大名鼎鼎的顧小侯爺竟然是個女人,鐘良剛剛知道這件事,內心不由自主的激動起來。
只是可惜,這個女人武功高強,哪怕之前因為噬心香疼得半死,這些天他守在掖庭外,也見到她近乎崩潰,他卻還是不敢輕舉妄動。
其實顧瀾從進宮以來,沒有動過一次手,剛才更是乖乖被太醫把脈和被宮女搜身,但前來給她送東西傳旨的人,還是十分警惕。
顧瀾瞥了鐘良身后一眼,沒見到容璟。
也只有用噬心香時,容璟才放心接觸她,在她被關到掖庭這半個月里,容璟一次都沒有打開門跟她相見。
了解噬心香藥效的人都清楚,這種香是能夠被適應的,容璟本人就是例子。
這種情況下,容璟更不會冒險,他是一個很惜命的人。
顧瀾忍不住想到,容璟沒來,一個原因是不想跟自己接觸,另一個原因,肯定是他正在乾元殿發瘋。
現在的容璟,絕對滿心疑惑,既崩潰又震怒的懷疑人生。
他知道了她是女子,新的疑問也就來了容珩是厭惡女子的,又怎么能和她在一起呢
這種一切脫離他掌控的感覺,大概很不好受。
顧瀾的視線落到宮女手中的托盤上,雙眸一瞇,眼底閃過一絲明悟。
如果她沒看錯的話,那是女子的服裝。
她今晚被從掖庭轉移到了永明宮最大的原因,就是因為容璟要公布她的身份。
一旦將她的女兒身公布于眾,定遠侯府就坐實了欺君罪名,到時候容璟拿捏起顧侯爺來,就是站在大義之上,此前包圍侯府,也師出有名。
怪不得她今天沒被迫聞噬心香,還能享受美食沐浴更衣。
顧瀾把自己想象成瘋批,容璟肯定想要她完好無損的,以最好的面貌出現在所有人面前,他不希望任何意外和不完美的事發生,也不愿有人說他是屈打成招。
鐘良狹長的眼眸閃爍著,隨意朝顧瀾行了個禮,聲音沙啞難聽
“奉陛下旨意,賜定遠侯之女顧瀾女子服飾一套,陛下口諭,明日早朝,你要著此服裝上朝,見見自己的二叔和兄長。”
這是在用定遠侯府威脅她,想必,顧二爺和顧長亭也會被容璟用顧瀾做反威脅,明天在朝上與她見面。
可惜,
這樣的威脅對她沒有用。
顧瀾斜倚在床榻上,并沒有要起身的意思,懶洋洋的開口“知道了,放著吧。”
鐘良裝模作樣的怒斥“大膽顧瀾,陛下口諭,你該跪下領旨謝恩,怎能如此無禮怠慢”
他說著,視線不受控制的落到顧瀾露在外面,白皙瑩潤的赤足上。
鐘良內心一蕩,一時之間沒忍住,竟然上前一步,掀開了她面前半拉的帷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