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害得姐姐那些年一直在尋找阿淵,十七年前,武德司查到了一絲線索,說燕國的定遠侯有一個義子與阿淵年齡相貌相仿,姐姐甚至親自趕到燕國的京城去找阿淵。
姐姐并沒有找回阿淵,卻喜歡上了燕國那個年輕的侯爺。
“哥哥過得很好,是阿姐替我解了蠱毒,”魏君濯顫抖的回答,“元禎,還有當年傷害你我的巫師,都已經被我和姐姐派人千刀萬剮,阿淵,你那時候一定很疼吧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你,一切都是我的錯。”
衛承淵這才反應過來,折磨自己的“圣上”是之前駕崩的魏國皇帝元禎,很多事情他記了起來,卻沒辦法代入進去。
他回想起元禎的臉,仿佛那雙琉璃色的眼眸還在打量著他,他下意識打了個寒顫,好像一下子回到了那個冰冷漆黑的地方。
“阿淵,”容珩適時打斷了衛承淵的沉浸式回憶,淡淡地說,“我只求你一件事,下次見到顧瀾,別哭。”
他看衛承淵的表情,就知道等他再見到瀾瀾以后,一定會抱著他家瀾瀾大哭
衛承淵一撇嘴,看著容珩冷酷無情的俊臉,莫名更想哭。
瀾瀾不在他身邊,他只能用容珩代替下一刻,衛承淵就抹起了眼淚
“我小時候真的太慘了,容珩你怎么一點同情心都沒有,還不讓我找瀾瀾哭,那我就找你哭”
容珩嘴角抽搐“你一個大男人哭個鬼啊哭,還不如不恢復記憶”
魏君濯怔怔的望著這兩人,終于意識到,他的弟弟在逃離了那里之后過得很好,有了羈絆,也有了朋友,而且和小時候一樣,是個哭包。
衛承淵兩秒鐘就收斂了眼淚,因為他意識到,這里還是戰場
太丟人了,瀾瀾要是知道了,一定很嫌棄他
衛承淵定了定神,對著魏君濯露出溫和的笑顏,道
“那些我都不記得了,我后來遇見了老侯爺和瀾瀾,我很幸運的。”
“幸好你遇見了他們。”
魏君濯本來就內心抽痛不已,聽到阿弟這句話,一下子沒繃住,眼淚奪眶而出。
容珩“你們可真是親兄弟。”
他結合魏君濯剛剛那句“試藥”的話,大概明白了衛承淵的過去。
是挺慘的。
下一刻,湘王臉色平靜,一臉淡漠的開口
“想敘舊的話,以后有的是機會,魏君濯,現在輸了的人,是你。”
“大將軍,城,城內燕人的援兵就在城內啊如今咱們怎么辦”一名魏軍將領震驚的呼喊。
另一人也失聲驚呼“那些,是啟國的降軍他們奪回了清州城”
魏君濯攥緊拳頭,再次回頭看了一眼城墻上站著的紅甲女子,以及簇擁在她身邊的無數青甲士兵,很快就想明白了一切。
怪不得容珩敢與他拼命,他的確是在拖延時間,只不過,他不是等那位長樂郡主搬來什么千里之外的援軍,而是在等長樂郡主和肅翊手中的平南軍,收服清州城內的啟國降軍
魏君濯清楚,離清州最近的城池派出援軍,也需要兩天時間才能趕來,而容寶怡昨晚才離開燕軍營地;
他也布下了嚴密的斥候線,防止容珩在附近隱藏伏兵,除了阿淵帶著那支才一百人的重騎兵,因為人數太少而沒被斥候發現之外,任何大規模軍隊都會被他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