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只是毀去了燕軍攻城器具,扣住肅翊和那五千攻上城的平南軍,而對容珩網開一面,是容珩和穆隼非要跟他個拼死拼活
原來,容寶怡不是去最近的小城搬救兵,而是潛進清州城內,策反城內近萬的啟國降軍
如今想來,昨晚跟著容寶怡一起消失在燕人軍寨中的十來人護衛,應該就是昔日啟國的將領和貴族。
啟國雖是小國,清州卻是他們除了國都外最重要的一座城池,有著許多守軍。
半個月前,魏君濯帶兵突襲清州將其攻陷,連徐鼎那個國君都舍棄自己的國土而逃到燕國,留在清州的守軍,也就隨便抵抗了一會兒,便乖乖投降于魏國。
啟國降軍,足足一萬多人。
魏君濯不是沒想過在容珩攻城時,派這些降軍做炮灰,但魏軍并不缺人馬,他們畢竟是降軍,讓那些心都不齊的降軍面對燕國的驕兵悍將,一旦出現嘩變,說不定會引起整個大軍的混亂。
他只能將降軍安置在城內軍營里,派很少的人看守,開戰之后,他就更是無暇顧及那些人了,卻沒想到,容珩將算盤打到了他們身上。
一萬降軍,再加上燕國的平南軍和長樂郡主,足矣擺平他留在城內拖住肅翊的魏軍。
這容珩小小年紀如此老謀深算,冷靜睿智,讓魏君濯既贊嘆又不安。
而且,容珩從始至終都沒有用阿淵和他的關系來威脅他,也讓他欣賞容珩的君子所為。
魏君濯看著眼前英姿冷峻的青年王爺,眼中流露出幾分恰到好處的贊賞,輕輕地說
“容珩,本將承認,你的確值得做本將的對手,是個難得的帥才。”
容珩翻了個白眼,一臉冷漠的說
“孤十七歲就能與你這成名半輩子的老將軍勢均力敵,那過段時間豈不是就能殺你了,嘖嘖嘖與你斗,無趣的很。”
魏君濯瞪大眼睛,沒想到容珩不但一點也不謙虛,還嘲諷自己老
“本將哪老了”
容珩從頭到腳打量了他一圈,眼神明晃晃的只有一句話“哪都老。”
魏君濯到底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他知道容珩的目的就是激怒自己。
這個小王爺,心里簡直一肚子壞水。
魏君濯很快就穩住了心態,他握緊手中長戟,緩緩說道
“誰說本將輸給你了這只能算個平局。容珩,你此番出征有元朗提醒,又猜到了本將的目的,占盡先機,明明可以對清州緩緩圖之,卻如此急切的攻城,以為本將沒有得到消息嗎”
“消息”容珩冷漠的反問。
魏君濯“你已經被你的皇兄列為反賊,而且,你們燕人的定遠侯府也突然被皇族禁軍包圍,你若再在這里與本將耗下去,你那好兄弟顧瀾,恐怕就兇多吉少了。”
容珩眼底閃過一抹寒光,他微微蹙眉,袖中的指腹摸了一下自己手腕上的玉銅錢手繩,仍舊板著一張臉。
“孤打下了清州,你現在,才是那只鱉。”他冷冷地說。
魏君濯絲毫不慌,橫戟于身前“那又如何本將現在就能取你一條狗命燕國湘王的人頭換一座城,本將仍是賺的。”
他們兩個,一個罵對方是鱉,一個說對方是狗。
這真的是兩軍統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