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正是好眠的時候,雨停了,夜色黑得通透,**的城市,處處散發著潔凈的清新氣味。
葉時朝用手機軟件叫了一輛出租車,循著模糊的記憶指揮司機朝蘇婆婆的院子前進。已經過去二十幾年了,這個城市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不敢保證,還能找到那個院子,一路上都緊張地望著前路,微蹙著眉,路兩旁倒退的霓虹燈映在他的眼中,如黑暗中游走的鬼魅。
許是上天憐憫,也許是這座院子所在的街道實在太偏,交通不便,城市規劃竟然錯開了這一片,院子還原原本本在那里,只是經過二十年的風雨洗禮,更顯破舊,暴雨后的黑暗中,像一座鬼屋,蜷縮在高樓林立的背景中。
出租車的車燈消失在黑暗中,葉時朝抬腳走向破敗的院子,院門上掛著的鐵鎖早已名存實亡,他輕輕一推,早已腐朽不堪的鎖鏈就斷了,在黑夜中發出“嘩啦”的聲響,鐵門也隨著聲響,“吱嘎”一聲,緩緩打開。
然而畫面就此嘎然而止,他只覺得有東西從天而降,套住了他的頭,一股嗆人的味道在密閉的空間中蔓延,緊接著他便陷入更深的昏暗中。
等醒過來,天已經亮了,是在他家,他的床上,睜開眼睛,辛寵焦急的表情,便映入眼簾。
“你醒了?”她站起來,附身看著他,俏麗的臉上帶著蒼白,大眼睛下的陰影證明她徹夜未眠,“怎么能隨便打個電話,不管我們同不同意就自顧自爬去當誘餌了?實在太危險了,下次絕對不允許這么做。”
昏迷之前的事情在腦海中變得清晰,葉時朝忙坐起來,抓住辛寵的手,“至少我的猜測沒錯,既然無法再從你手機上監聽到任何事,鬼美人的人只能另想辦法,比如派人監視我們。怎么樣?人抓到了嗎?”
昨天晚上,辛寵睡到半夜,突然接到葉時朝的電話,說:“我想到了一個線索,為了防止有人監視,你帶著劉隊來給我當后援,我去當誘餌,如果有人監視,一定要抓住他。”
說完,不等她反對,就掛斷了電話,她急得連襪子都沒穿,就光著腳套上鞋子外套,跑出家門,做這些動作的同時還給劉訊飛打了電話,簡單扼要說明了目前葉時朝的處境和計劃。
當辛寵和劉訊飛從不同的地方循著葉時朝發來的定位趕來時,正看到一個黑影竄到葉時朝身后,用牛皮紙袋套住了他的頭,葉時朝倒地昏迷,劉訊飛也迅速將那個黑影制服了。
想到昨天的那一幕,辛寵至今還心有余悸,至于抓到了監視者,她的心情依舊十分復雜,不見欣喜,反而是憂心忡忡。
見辛寵那幅表情,葉時朝心里一緊,“沒抓到嗎?那人身手竟這么好?劉隊都制服不了?”
劉訊飛雖然張了一副普通中年男人的面相,但是常年奮戰在重案一線,不知跟多少亡命之徒肉搏過,身手不在辛格之下,再說她也不是吃素的,怎能制服不了?再說那人根本……
辛寵猶豫著點了點頭,“抓是抓到了……”
“審問過沒有?還是出了什么問題?”葉時朝看著辛寵的表情蹙眉。
“沒有問題,那人……很容易制服,可以說根本沒有戰斗力,只不過……”辛寵頓了一下,有些說不下去了。
葉時朝看著辛寵,表情漸漸冷了下去,停了半分鐘,才問:“是我身邊的人?”
辛寵艱難地點了點頭。
“是誰?”
“韓……梅梅。”
韓梅梅坐在餐椅上,雙手背在身后,手腕上戴著明晃晃的手銬,并沒有什么黑化后的邪惡表情,她依舊是平日里的那樣,纖瘦弱小地縮在那里,小鹿一般圓圓的眼睛濕漉漉的,臉上都是淤青和淚痕。
淤青是劉訊飛撂倒她的時候,摔在地上撞的,眼淚則流了好幾個小時了,劉訊飛郁悶地坐在她對面的椅子上,想起剛才撂倒她時,女孩全無抵抗的模樣,有些懷疑自己搞錯了。
若說這個女孩是鬼美人團新發展的團員他真有點不信,鬼美人團伙發展團員是有條件的,身體素質、容貌,以及容易操控,每一樣把控都十分嚴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