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寵觸電一般跳開,捂住嘴巴,“當然不能。我們又不是那種關系。”
他眼中的柔情如薄冰般破碎,自嘲地笑了笑,極盡耐心,“我會等到你同意的那天。”
辛寵皺著眉,斜睨著他,“你今天怎么了?這么多愁善感?”
白亭年嘆了口氣,望著遠處起伏的山巒,過了許久才說:“我過陣子要去做一件事,一件非常危險的事。然而現在有人遞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可以達到目的,又避開危險,我在猶豫要不要接受。”
辛寵幾乎立刻明白了。
歲大龍一定私下里找白亭年交涉了,想必是開出了誘人的條件。白亭年的目的不過是這一山的安穩,若歲大龍許諾白亭年,以后約束手下絕對不在這一片出沒,白亭年根本沒必要去跟警方合作。
沒有白亭年的合作,不熟悉山里地形的警方要穿過地勢復雜的山林,直搗歲大龍的老巢,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更可怕的是,如果白亭年跟歲大龍聯手,那么警方一旦出動,必定是慘敗而歸,辛格還有劉訊飛的人身安全根本無法保障。
她心如油煎面上卻不敢顯露分毫,只能裝作全然不知情的樣子,隨口說:“那要看那個人可信不可信!如果可信,就沒必要冒險;如果是個不可信的人,那這個煩惱根本不存在。一個不可信的人,說什么都是沒必要當真的。”
白亭年看著他,愣了兩秒鐘,隨即釋然地笑了起來,“還是你通透,我是當局者迷。”
辛寵皺起眉來,“你要去做什么危險的事?有多危險?什么時候回來?”
“你在擔心我嗎?”白亭年的表情柔和下來,“放心,我會安全回來的。”
“你不回來才好。”辛寵扭過頭去,“不回來我就能跑路了。”
白亭年親了親她的發頂,語氣里帶著深情和惆悵,“我要是真得回不來了,就派人送你下山,不會把你一個人丟在這大山里的。”
他這么一說,辛寵竟然有些感動。眼前的男人,畢竟是她當作弟弟一樣疼愛了那么多年的,即便對她做過不好的事,也不可能讓她憎恨到恨不得他去死,說不希望他回來,根本不是出于真心,是氣話。
“還是盡量回來吧,不然山里的女人和孩子怎么辦?”辛寵低下頭,摳著手指頭小聲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