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打烊了,店里客人也就個,大部分都是打包拿回去,晚上做夜宵的。
請了的小二正在幫忙弄著,希寧則在柜臺算錢。
一個鈹大的拳頭砸在了實木柜臺上,砸得木板和木板縫隙中的灰塵都彈了出來。
希寧不動聲色地繼續數著錢“客官想吃什么小店龜苓膏是一絕,今日還有點剩,平日里往往都是吃不到的。”
聲音象似鐘雷“老子要錢,這條街都是老子罩著,趕緊拿錢出來。”
砸柜臺的是五大三粗,穿著對襟無袖短褂,也不穿著內衣,露出胸口一大把的黑黝黝護心毛。一把李逵般的亂胡子,瞪著死魚般的眼睛,一看就知道窮兇極惡之徒。
而身后還站在三個小混混般的壯漢,也沒個站象,叼著個木棍當牙簽,雙臂交叉置于胸前,一條腿站得挺直,另外一條腿都在抖啊抖。
希寧將錢扔下,捂著耳朵。
銅錢入錢匣的聲音叮咚作響,更是讓他們眼睛都紅了,渾濁的眼珠子里,毫不掩飾地露出貪婪的目光。
“叫得那么響干什么”希寧微微皺眉。
此時店里的客人站了起來,沒吃完的,也草草塞嘴里,快步走出店門。但沒走遠,圍在外面看著
希寧側頭“田豐,有人來要錢”
一個高大的身影從里面一閃而來,一把揪住了砸柜臺的壯漢肩膀。
田豐冷冷著“就他”
“嗯”希寧繼續不慌不忙地數著錢,真是剛才嗓門大得嚇到她了,數到哪里了
這個家伙雖然粗獷,但田豐的個頭比他還高,可這次軟腳了,下次在這里哪還抬得起頭來。于是吹胡子瞪眼,弄出一臉的猙獰相“怎么的,來收保護費的。你小子,哎呦,我的媽呀”
田豐抓住肩膀的手只一使勁,就讓這家伙疼得眼淚鼻涕都出來了,哭爹喊娘的。
“別弄殘了,麻煩”希寧將數好的一摞錢疊好,十個一吊的用麻繩穿過孔串起來。
“噢”想到之前,田豐應了聲“挖坑確實挺麻煩的。”
以前還能使喚小兵挖坑,現在只有自己挖了。
聽得地痞汗都出來了,還挖坑,這家店的人什么來路,千不該萬不該,沒打聽清楚就上門要錢了。
“滾”田豐一下就將壯漢碩大的肥壯身體給扔了出去。
身后的小弟想接,結果一起被撞倒了。
“我的媽呀,疼死我了”壯漢捂著腰,躺在地上嚎著,立即推著身邊小弟,說什么也爭一點顏面回來“你們上呀,給老子打”
田豐站在店門口,撩起袍擺,一腳一個的踹了出去。被田豐踹上一腳后,哪怕爬得起來,也先在地上躺一會兒,否則老大又要叫他們上。
對著捂著被踢部位,躺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地痞,田豐高大的身軀站得筆直“滾,別讓我再看到你們,否則見一次打一次。”
希寧嘴角抿著笑“管殺不管埋”
田豐雙手叉腰,點了點頭“對,管殺不管埋”
我的娘,難不成是金盆洗手的土匪嚇得幾個人連滾帶爬地逃走了。
過了二日,官差來了。
希寧上去行禮“官爺今日何事前來”
原本趾高氣揚,但上下一打眼,就感覺不大對勁。
語氣稍微緩和“有人舉報這里窩藏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