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皇帝似乎有些詫異,抬眼將江奕看了一眼,玩味笑道“朕以為你和楚家私交甚篤,這回應當是會贊成楚家的意見。”
江奕神情巋然不動,“私是私,公是公,若是臣連這些都分不清,豈不有愧陛下厚待。”
皇帝聽到江奕這么說,面上滿意了幾分,正要擺手讓人退下的時候,忽又想到了什么。
“前幾日貴妃她老是同朕念起你與媛兒的事情,朕也想著你們二人年紀相仿,也不失為一段佳話。”
江奕腳下步子一頓,緩緩抬頭對上皇帝探究的目光,“臣不敢。”
皇帝似是被江奕這番話逗笑了,“媛兒又不是什么洪水猛獸,朕讓她娶她自是信任你,你有何不敢”
“三公主自然是極好的,臣不敢的是三公主和三皇子背后的宮家。”
江奕的話一落下,皇帝面上的笑容便消失了,他默不作聲地緊緊盯著江奕,半晌道“繼續說下去。”
江奕行了一禮,不疾不徐地說道“臣近來為陛下所器重,而宮家亦是陛下的心腹,純貴妃此舉莫不是要讓陛下猜忌臣心懷叵測”
自古以來皇帝親近的人或家族走的太近都不是皇帝所樂見其成的,權臣與權臣之間若成了親家,那當中豈不是就有了牢不可破的關系,若是當中一方生了異心,皇帝心里又豈能安穩。
江奕正是知曉當今皇帝最為多疑,適才拿了簫媛身后的宮家和蕭平陽說事。
一個成年的皇子且有實力雄厚的母家,眼下還想要拉攏朝中其余新貴,試問當今天子會如何去想。
“你下去吧。”皇帝闔了闔眸子,對著江奕擺了擺手。
江奕應了一聲是,恭敬地退了出去。
守在殿中一側的內侍連忙跟上,送江奕出門。待出了養心殿,江奕忽然頓住腳步,扭頭看向身側的內侍,笑道“公公就送到這吧。”
內侍順勢行禮,二人擦肩的一瞬只聽內侍低聲說了一句,“公子吩咐的藥奴婢每日都有盯著圣上喝。”
江奕面上笑容深了幾分,撣了撣衣袖,朝宮門走去。
“不前不后剛好一刻鐘。”伴著珠簾被人掀起,楚婉笑著望向來人,“你倒是守時。”
江奕笑著走了進來,在楚婉跟前的蒲團落座,接過她遞來的茶水,“和婉婉的約定,我豈敢忘記。”
楚婉捻了枚糕點吃,須臾問道“陛下散朝后召你去養心殿詢問東漾的事了”
想著比江奕早了許久回府的自家兄長,楚婉也只能想到江奕是被皇帝留下了。
江奕點了點頭,“陛下問我該如何安置城外的那些百姓。”
“你是如何說的”楚婉問道。
江奕聞聲頓了頓,有些躊躇不安,“我若是說了,婉婉可不要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