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惜語一連在宮中小住了三日,這三日她每天都在為皇帝看診,直到第四日的時候出了變故。皇帝突然嘔血不止。
皇后接到消息的時候正在陪同赫連策習武,聞聲不過淡淡地應了一聲,“那就去請太醫過去瞧瞧,本宮一會便到。”
話雖是如此,皇后還是讓赫連策洗漱一番,又換了身舒適的衣裳后才慢悠悠地朝皇帝寢宮走去。
皇后到的時候,后宮不少妃嬪都到了,正嗚嗚咽咽地伏了一地哭著呢,純貴妃一面哭著一面叫著人把蒼惜語拿下,說是她下毒謀害皇帝。
皇后聽得直擰眉,喝止了宮人,“貴妃這是何意”
純貴妃見皇后帶著赫連策到了,連忙抹了抹眼淚,哽咽說道“皇后有所不知,陛下正是喝了她熬制的藥才會突然吐血昏迷過去,定是她存了要殺害陛下的心思。”
皇后側目掃了眼被迫跪在另一端,面上神情桀驁不馴的蒼惜語,淡然說道“陛下中毒乃是大事,其中另有隱情也說不定,貴妃何必這么著急下定論呢”
聽皇后刻意指出自己的焦急,純貴妃面上一肅,緩了緩心緒,“臣妾也不過是擔心陛下的身子,更何況那日在城外的時候,此人的湯藥也曾導致百姓中毒。”
“先將人看押起來,一切都等陛下醒了再另做論斷。”皇后沒有理會純貴妃的說辭,拂袖坐在榻上,接過太醫遞來的湯藥,細心照顧起皇帝來,“你們都先下去吧,這里自有本宮守著。”
底下一眾嗚嗚咽咽的妃嬪方才接二連三起身,相互攙扶著走了出去,唯獨純貴妃咬著下唇憤憤難平地站在一端。
皇后喂完半盞藥之后斜睨了眼純貴妃,“貴妃還有話要說”
純貴妃面上的笑容有些勉強,“臣妾擔心皇后娘娘鳳體,不如還是由臣妾照顧陛下吧。”
聽純貴妃這般一說,皇后不禁勾唇笑了起來,“貴妃有心了,先下去吧。”
純貴妃見皇后將話都說死了,只得起身出去了。
望著純貴妃離去的背影,皇后輕嘲地笑了。
這要是讓純貴妃伺候,這皇帝指不定哪日就龍馭賓天了。她眼下可都是為了陛下著想,她還要讓他多活幾日,親眼看看自己寵信多年的貴妃是怎樣的蛇蝎心腸。
思及此,皇后面上的笑容柔和了不少,她招手喚來赫連策,“策兒先守在這兒,若是陛下醒來策兒便說是自己一直在照顧他。”
赫連策聞聲頷首,皇后則是去了看押蒼惜語的偏殿。
看押蒼惜語的宮人都是皇后手底下的人,適才都得了命令,并沒有刁難。
看到突然出現在偏殿的皇后,蒼惜語微微瞇眼,同人行禮請安。
皇后擺了擺手,示意她起身坐著與自己說話。
“你既是江奕帶來的人,那本宮自會設法保你周全,只有一點,你不可出這偏殿。”
出了偏殿,自己能不能護住她就另說了。
蒼惜語會意頷首,斟酌著開口,“陛下中的毒可解了”
畢竟她的腦袋可是和皇帝懸在一起了,這要是一個弄不好皇帝沒了,她也別活了。
“太醫們都來瞧過了,想來是性命無虞。”皇后說道,繼而含笑盯著蒼惜語,“只是你為陛下把脈的這段時日,可有覺得陛下的身體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