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姒吟站在他身后看著,神色中滿是欣慰。
金燦燦是個小慫包,但是大富大貴的執念還是很深的,她很看好金燦燦,也對清風寨懷著些期待。
她想看到不一樣的清風寨,能改變自己結局的清風寨。
這樣多少也能給自己一些信心。
元姒吟是待晚上眾人都歇下了才離開的。
看著一盞一盞燈滅,一點一點睡意裹進衾中,織成夜色最醉人的靜謐。
這種感覺很奇妙,只剩自己清醒于夢外,卻毫無孤意。
月夜俱寂,夜露輕浮,腳下不知深淺,卻走得足夠心安。
金銀花舒展著枝葉,在細微的風中窸窣。
元姒吟在細索前停住腳步。
下面河流聲湍急,對岸有盞盈盈的燈,無聲散發著溫潤的火光,淺淡月色越發襯得提燈那人玉身長立,驚絕出塵,仿佛是人間獨一彎清奢的月,而今落入她眼中了。
原來自己不是獨自醒著的。
元姒吟啞然失笑。
“你個狗,不是說恐高嗎,這不是走挺好”
她一甩包袱,開口打破了寧靜的氛圍。
喻時宴唇畔微勾“不及二當家,這么晚了還背著包袱出來散心。”
元姒吟一哽“你怎么知道我要走”
“你說過。”
“何時說過”
“寫在臉上,說在眼中。”
喻時宴骨節分明的手捏著提柄,周身斂了清寒,眸子里細碎的笑意晃晃。
“過來。”
元姒吟瑟縮一下脖子“你先走,我殿后。”
她才不要跟他一起走呢,誰一起誰是狗。
“現在不怕我生氣了”喻時宴微微挑眉。
元姒吟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你這樣就讓我很沒面子。
最終元姒吟還是妥協了。
絕對不是因為怕他,順路而已。
當她看到山腳下穩穩停著的馬車時,元姒吟嘴角一抽“我想你需要給我一個解釋。”
“巧合,意外。”
喻時宴學著她的口吻回道。
“你先走,我還要去牽踏雪呢。”
幸虧王胖子把踏雪拴在山腳下的農戶家里,眼下倒是給她了脫身的理由。
“我昨日就已經吩咐人給你牽走了。”
喻時宴走到馬車前,伸手替她掀開簾子,做了個請的手勢。
元姒吟“”
她現在已經不是案板上的魚肉了。
簡直就是案板本板
別說跑,想翻個身都難。
車廂內不算大,鋪著厚厚的一層軟墊,一旁支著小幾,上擺著兩碟小巧精致的點心。
“一夜的路程,歇著吧。”
喻時宴倒杯茶推到她面前,指尖輕按機關,從暗格里面取出本醫書,隨手翻閱起來。
元姒吟點點頭,接過青瓷抿了一口。
外頭的樹木飛快掠過,車廂里面一片靜謐,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這樣的氣氛,讓人有些莫名的緊張,卻又不知道應該做什么好。
片刻后,喻時宴放下醫書,側眸看向她,“困了”
元姒吟耷拉著腦袋,明明已經跟小雞啄米似的困得不行了,聽到他說話又猛地一激靈,努力坐直身子搖搖頭“不困。”
喻時宴眼神微動,也沒說什么,只是接著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