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門,元姒吟隨意地在桌前坐下,先給自己倒了杯茶暖暖身子。
塞北又冷又燥,哪怕此處是離中原最近的城池,風也像鈍刀般,無時無刻不在剮蹭著布料包裹外的肌膚。
那姑娘關上門,神色嬌羞地坐到她身邊,柔若無骨的手一點點攀上她的肩膀,動作極具有暗示性“公子”
縱使心里萬般不愿意,為了套話,元姒吟只得打起精神跟她打太極“可會唱什么曲。”
那姑娘一愣,隨后長袖遮住紅唇笑語嫣然,“奴家可不止會唱曲,還會跳舞呢,公子可想瞧瞧”
“不著急,先說說你叫什么名字。”
元姒吟撐著頭,兩腿交疊,指尖有一搭沒一搭把玩著面前的瓷盞,神色慵懶,雕花的木窗投下些細碎不明晰的光,淺淺撒在側臉,更刻得她面容精致,隨意中又不失矜貴。
此等樣貌人間難得幾回有,誰見了都不免失神一瞬。
“奴家名喚朱砂。”朱砂看著她那雙瀲滟的眸子一時晃神,隨后笑得愈發勾人。
元姒吟輕笑一聲,指尖挑下腰間荷包,隨后輕叩桌面,“好,朱砂,我們做筆交易,倘或知無不言,這銀子便是你的了。”
朱砂頓時卸下面上的笑意,有些無趣地在她對面坐下“我說呢,公子竟不是來尋歡的。”
“總歸是來送銀子的,無需朱砂姑娘費力,難道不好”
元姒吟打量著屋內的陳設,起身走到窗邊,指尖撥弄著能夠以假亂真的紅梅枝,不料卻被朱砂從后面抱住,“若朱砂不想要銀子,只求同公子一夜露水情緣呢”
元姒吟掙開她的手,轉過身一把將她摟進懷里,白皙纖細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微彎的眼角漫著些無奈“朱砂姑娘總不想人財兩空吧”
聽到耳邊傳來的女聲,朱砂有些驚慌地退后兩步“你女子”
“我想知道的很簡單,你只需告訴我塞北藥商多聚于何處。”
“姑娘說笑了,朱砂不過是煙花女子,哪里知道那許多”
朱砂憤憤一甩帕子,顯然是對她進門起的戲弄懷恨在心。
元姒吟毫不意外,又扔下一袋鼓鼓囊囊的荷包,紅唇輕啟“加錢。”
沒有什么是一袋銀子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兩袋。
朱砂神色有些松動,將兩個荷包擄進懷里,隨后毫不猶豫又伸出一根手指。
“胃口不小啊,再加也不是不可以,但有條件。”
“什么”
“把我引薦給藥商中最有權勢的龍頭,就說有筆大買賣,如何”
說著,她晃晃荷包,笑意沒什么溫度,“這對朱砂姑娘來說應該不是什么難事吧”
朱砂一咬牙應下,出門喚來個跑腿的小丫頭,細細交代幾句,復而進了門來,落在她身上的神色越發幽怨。
元姒吟摸摸鼻子,也沒感覺自己欺騙了懷春少女有哪里不妥,依舊穩穩端坐著。
格局小了,搞錢它不香嗎
何必成天惦記著男人,到頭來誰也靠不住,還不如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