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賣夠了關子,祁莘莘這才開口“叫祁念恩,父親原本想著叫祁念元,被母親改了,說要念的人多著呢。”
“寓意很好。”
元姒吟失笑,“先前忙得不可開交,忘了叫人打把長命鎖,下次一定備好禮登門造訪。”
“一個人來嗎”
祁莘莘突然笑得促狹。
元姒吟不解其意“邊塞還有不少瑣事,那個時候司方明還回不來吧。”
“不是他,另一個。”
祁莘莘知道喻時宴在附近,于是故意提高了音量。
“阿清也不行,他還要念書呢,昨日剛被先生打了手心,說他沒個進益,只知道插科打諢。”
說到這里元姒吟不禁蹙眉。
姑母本就疼愛她們姐弟,縱使有什么錯輕描淡寫就幫著蓋過去過去了,壓根管束不住元賦清。
說白了還是欠收拾。
祁莘莘聞言挑釁般挑挑眉,盡管喻時宴瞧不著,但她樂得如此。
看看,人家姒吟姐姐壓根沒想起來你。
有些人,慘喏。
“沒事,姒吟姐姐能來就好,我們快些回去吧,在這兒說話怪冷清的,婉貴嬪正張羅著簪花很是熱鬧,不如我們也去瞧瞧”
元姒吟點頭應好,路過假山時腳步卻是一頓。
躺在地上的不是昨日被喻時宴沒收的那枚玉佩又是什么
“莘莘,要不你先回去吧,我突然想起來剛剛姑母讓我回去一趟。”
祁莘莘想了想,答應得痛快“行,到時候別忘了來找我,這段日子就我一個人孤零零的可無聊了。”
“放心吧,我還騙你不成。”
元姒吟笑著揮揮手將人送走,自己環顧四周,確定沒有其他人,這才撿起玉佩貓腰進了假山里頭。
她倒要看看,喻時宴這幺蛾子本蛾又躲在這里狗狗祟祟地干什么。
萬一能抓到什么把柄,那她血賺。
假山里頭很是昏暗,日光被盡數遮了個干凈,元姒吟下意識去摸火折子,才想起這件宮裝是新換上的,出門的時候走得又急,擱在桌上忘了拿了。
她有些遺憾地收回手,不過好在處在黑暗的環境中聽覺會變得敏銳些,聽到些許細微的動靜,她立刻側耳,摸著手邊冰涼的石壁一點點往前走。
假山內曲曲折折,縱使是她這樣常走的慣犯也不敢說熟知每一條分岔路,當初自己也真是不走運,兩次都撞上了喻時宴。
她自顧自想著,耳邊聲響愈發清晰。
“你個黑心鬼,火急火燎的做什么”
“好姐姐,你就再施舍我些銀子吧。”
“你可是又去賭了我前些天就告訴過你,叫你別再沾那些沒正經的東西,輸得荷包比臉都干凈,才知道把我拉到這兒來叫好姐姐。”
女子聲音帶著些怒意,但隨著一陣窸窣,又很快就變得嬌軟起來“沒正經的,又騙人又騙財,什么好事都叫你占了。”
“那也得姐姐得讓我占,不然我怎么敢僭越呢。”
男人嘿嘿笑了兩聲,手下動作越發沒輕沒重。
元姒吟神色一僵,腳下沒注意輕重,直直踩上一根枯枝。
“咔嚓”聲剛落,立刻傳來女子嬌媚摻著驚慌的低呼聲“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