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換中元姒吟在佛堂外停住腳,看著姑母微佝的背影不住出神。
平日瞧著再精神不過,可人潮散去孤身自處的時候,這道身影還是免不了爬上些滄桑之感。
太后閉著眼,嘴中念念有詞掐著念珠,聽到外頭腳步聲,頓了頓開口道“怎么不進來。”
“怕擾了姑母清凈。”
元姒吟接上話,笑著進來跪坐在太后身旁的蒲團上。
佛堂內布置得很是簡單素凈,一鼎香爐此刻正裊裊地燃著香,金蓮爐蓋雕紋自然,稱得上鳳韻天成。
太后放下念珠雙手合十,又喃喃了句什么,這才睜眼看向她“解決了”
“那是自然,都用不上姑母出馬。”
元姒吟笑著歪倒在她懷里,反倒被太后刮了下鼻子,“沒個正形的,快些坐正了。”
“姑母怎么想起來禮佛可是這幾日憂思過度沒睡好”
太后頓了一下,嘆口氣搖頭道“今日早上起來便有些頭疼,想著來這兒清靜清靜。”
元姒吟原本還有些膩膩歪歪地不愿起來,聞言立刻坐直身子握住她的手“可請過太醫了是不是早上過風,染了風寒”
太后欣慰地抽出手轉而輕輕撫摸著她的手背“不妨事,你也不用這么緊張哀家,哀家身子骨還算得上硬朗,你這皮猴一驚一乍的,倒像是哀家小題大做。”
“這怎么能是小題大做呢,身子不舒服合該請脈才是。”元姒吟不禁蹙眉。
姑母待她很好,無論如何她都不希望姑母身子出什么閃失。
“哀家還騙你不成”太后佯裝發怒。
元姒吟也不怕,越發蹬鼻子上臉“不是騙過一回”
沒想到吧,有前科,還留案底了。
太后愣了愣,旋即笑起來“倒是會記仇,哀家不過是想起年輕時候的事罷了。”
“年輕時候的事”
元姒吟眼前一亮,“吟兒想聽。”
小時候她最喜歡聽父母講年輕時候的事,盡管時間久了印象模糊,但她仍記得父母臉上洋溢著的極溫情的笑。
可惜,后來就再沒人能說給她聽了。
太后拿她沒辦法,只得嘆口氣,“哀家在你這個年紀便進宮了,那點陳芝麻爛谷子的事你未必愛聽,無非是在這深宮里頭消磨,耗盡了氣數,才得到不想要但又不得不要的東西。”
“不想要又不得不要”
元姒吟跟著輕輕重復一句,若有所思。
姑母當年是為了元家才進的宮,先帝臨終前姑母無所出,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過繼到姑母名下的皇子登基,姑母也就順理成章成了太后。
當今圣上曾飽受非議,早年間也不是沒有被文人學子所詬病,是姑母拿出先帝遺詔,這才讓這個過繼來的兒子坐穩皇位。
于情于理,姑母都已經稱得上是翡翠微微一笑“好是好,只是太后老人家這幾日齋戒,怕是不會用。”
“姑母齋戒”
元姒吟有些訝然“好端端的為何齋戒”
“這奴婢也不大清楚。”
翡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