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同時宴不合適。”
太后靜靜看著她道。
元姒吟沒說話,只是垂下頭一聲不吭。
“好孩子,哀家不會害你。”
太后見狀微微嘆氣,伸手不住輕撫著她耳邊略有些凌亂的發絲“哀家只是不想看到你受傷。”
“姑母為什么覺得我會受傷”
此話一出,太后眸中閃過些許遲疑。
元姒吟沒有錯過她眼神的微妙變化,當即有些生疑。
倒也不是不相信姑母,只是先前姑母待喻時宴還格外親近,現在怎么又突然
元姒吟怎么也想不明白,心里亂亂的,只得起身匆匆告辭。
太后看著她幾乎落荒而逃的背影,幾不可察地嘆口氣,坐正身子從頭開始掐念珠。
“見過郡主。”
兩個捧著衣裳的宮女迎面撞上她,忙不殊屈膝見禮。
元姒吟直直走過去,像是沒有看見她們一樣。
“怎么了這是”
另一個宮女連忙用胳膊肘碰碰她,壓低聲音提醒道“小聲點,沒的郡主不高興,撞槍口上去,到時候比婉貴嬪宮里的素晴還慘。”
聽到婉貴嬪三個字,元姒吟停下腳轉身看向二人“怎么回事”
兩個宮女沒想到她聽了個清楚,連忙跪下請罪“奴婢們嚼舌根,惹得郡主耳根不清凈了。”
“起來說話。”
元姒吟微微蹙眉,不是很喜歡別人動不動跪她。
“素晴私通侍衛事發,婉貴嬪一怒之下讓人把她拖到掖庭活活杖斃了。”
打量著四下無人,宮女才小聲道出。
“知道了。”
元姒吟擺擺手,示意兩人各干各的去,自己漫無目的地往外走,下意識找了個沒人的地方,貼著灌木叢坐下努力縮成一團,好像這樣就能讓自己安心不少。
她知道自己的性子,只要沒有安全感就會下意識逃避。
對喻時宴的感情或許也是如此,只模模糊糊有了個大概的形狀,還未來得及勾勒,她就沒骨氣地逃了。
還不待元姒吟多想,一雙煙藍色的繡花鞋便翩然到了她面前。
“郡主怎么這樣狼狽,瞧著有心事”
沈若蘭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嘴角掛著淡淡的嘲諷。
元姒吟神色自若地起身拍拍身上的塵土“心事談不上,春光正好,來賞花罷了。”
“真巧,若蘭也是來賞花的,不如一道吧。”
“連貼身伺候的婢女都沒帶,倒像是側妃刻意尋來的。”
沈若蘭瞳孔一縮,壓下心底的異樣,很快又恢復如初,“郡主這話便冤枉若蘭了。”
元姒吟懶得跟她爭,左右她手無寸鐵,對自己構不成什么人身安全威脅,就也隨她去了。
“日子一晃過得真快啊,我都快忘了,沒有嫁給太子哥哥的日子,每一天每一天都是怎么過來的。”
“有話直說。”
“郡主還是這么心直口快。”
沈若蘭笑笑“刺客是沐王罷,郡主可是犯了欺君之罪。”
元姒吟轉過身,狹長的丹鳳眼微微上挑,挾著幾分不言而喻的涼意“看來側妃過得很舒心,都有工夫管別人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