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這是承認了”
“子虛烏有的事,何須承認。”
沈若蘭失笑,從袖中取出一塊小小的碎布,除卻血跡,邊緣處還有明顯燒焦的痕跡。
“倘若真的是子虛烏有,那這又作何解釋呢
說來也巧,昨夜我怎么也睡不著,便想著出來散散心,沒想到就撿到了這個。”
元姒吟掃了一眼,慵懶地斂斂眸子“不知道哪兒來的塊碎布料,也值得側妃這樣看重。”
想來是紫鴛昨晚在哪個犄角旮旯燒剩下的,沒想到這都能讓她翻著。
不過既然沈若蘭藏下物證,說明她有私心,也就是說此事尚可轉圜。
“我很好奇,你這么處心積慮,究竟還想要什么。”
沈若蘭伸手有一搭沒一搭地揪著黃綠色的灌叢葉子,直撒得滿地都是才不緊不慢開口“我想要的自會緊緊捏在手里,不用郡主費心。
況且郡主若是不從中百般阻撓,你我二人自然各自安好。”
“可以。”
元姒吟爽快地應下。
不就是守口如瓶嗎,那點破事她還懶得翻舊賬呢。
沈若蘭沒想到她答應得這么快,一時有些錯愕,但很快又笑了起來“郡主跟沐王還真是一樣的可憐人,找不出第二個人愛自己,只能找同類。”
元姒吟很是平靜,“當然比不上側妃,身邊一群鶯鶯燕燕,閑著沒事還能組組牌局,推推牌九。”
兩人狹路相逢誰也不肯退讓,硝煙味無聲彌漫,直到一個宮女匆匆幾步到她身邊附耳,這才打破僵局。
“若蘭還有事,先告退了,郡主不必相送。”
外人面前沈若蘭還是相當柔婉的,至少不陰陽怪氣得跟吃了烤地瓜一樣。
元姒吟笑著點點頭。
誰送你啊,快滾。
氣人玩意。
不知是真被氣到了還是心理作用,元姒吟覺得小腹一陣熟悉的絞痛,無奈只得暫且歇了散心的心思老實回了建章宮。
不出意料的,親戚造訪了。
以前她痛經還能從辦公室抽屜里翻一盒布洛芬,現在是一點法子都沒了。
紫鴛看到她慘白的面色幾乎是嚇了一大跳,發現是來了葵水才忍不住松口氣,服侍她用上月事帶后又換了件干凈衣裳,才扶著她到榻上躺下。
“小姐可是疼得緊,要不奴婢去請個大夫來”
紫鴛體貼地將湯婆子塞到她冰涼的腳邊,又倒了盞熱茶送到她手里。
元姒吟略往軟墊上靠了靠,接過青瓷輕輕搖頭“罷了,左右就疼這一日。
對了,喻時宴呢”
“奴婢帶人收拾了間偏殿,沐王去偏殿歇了。”
“那就好。”
想到沈若蘭剛才的話,她心里又忍不住一陣煩躁,只得對紫鴛擺擺手“你昨晚上也沒休息好,暫且回去再歇歇,午膳不必叫我起來用了。”
“要不奴婢裝在食盒里頭送來”
紫鴛有些為難“怎么能不用膳呢,多少用些罷,就算不為自己身子,也為了太后娘娘。”
元姒吟拗不過她,只得應下“好,那你放著,我醒了再用,快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