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團保持房間通風,聯絡了二十公里外值班的同事。
等待期間,任何居民都沒有出面,連湊熱鬧的都沒有,但剛才男人的慘叫,足以響徹整棟樓。
是明哲保身,還是人情冷漠
她清理了景和留下的腳印,翻出橡膠鞋套遞給他。
“有點草率但你來找,獲得線索的可能性大一些。”云團看向外側,夜雨沒有停,門窗開著,細密的雨絲被風吹進走廊,在水泥長廊里落下一個個小圓點。
景和接過鞋套穿好,興許冷靜會傳染,他看著云團面無表情的樣子,地上兩具詭異的尸體也沒那么恐怖了。
“行,那你小心點。”
說罷,他邁著堅定的步子走向燈火通明的里屋。
二十公里的路程,在路況好的前提下,開車需要二十到三十分鐘。然而現在是雨夜,雨天路滑,再加上此地道路較為狹窄
剛剛電話那邊的聲音又非常不耐煩,據此可推斷,那位值班員還要再磨蹭一會兒。
那么,保守估計,他們還有一小時左右的時間。
云團將“蜘蛛人”身邊微微發黑的糯米收拾好,將一個裝滿糯米的小調料包放下。
這個房間沒有監控,也沒有竊聽裝置,鏡子是最普通的單面鏡。
兩位死者的手機都沒有設置密碼,里邊有上百條和“”互發的短信。
除此之外,什么也沒有。
這手機是翻蓋的,款式老舊,電量只剩下一格兩個都是。
有人刪除了電話的通訊記錄,誰
又是誰
這個小鎮會出現這種級別的邪惡組織嗎
云團一頭霧水,沒有絲毫頭緒。
剛剛凄厲的嚎叫和門彈開這兩件事幾乎是同一時刻發生的。
但,頸部被撕咬的那位,早就涼透了。
如果是事先錄好播放的,為什么現場沒找到錄音裝置呢
“云團,我看到行李箱了”景和壓低嗓音,語調中是不可忽略的興奮。
云團將碎裂的化妝鏡放回原位,循聲而去。
愁云慘淡,風過,原本被遮住大半的月亮徹底消失,雨突然變大了,滴滴砸在青瓦上,發出刺耳的聲響。
雨聲中,似乎傳來一陣凄厲的貓叫。
這個房間和高橋景太郎的構造不太一樣,里邊稍小的房間是作為儲物室來利用的。
云團在一堆干燥的被子底下,找到滿頭大汗的景和。
她哭笑不得,“這會兒又不怕了快點出來。”
景和抬頭嘿嘿一笑,“你不懂,長痛不如短痛,既然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我還不如”
“好了,”云團打斷景和的喋喋不休,“快點的,確認了我們就趕緊出去,這地方太冷了。”
“哦。”
景和從被子里鉆出來,冷風一吹,汗濕的衣服都糊在身上,他哆嗦一下,默默走到墻角。
云團小心地拉出鐵箱,做了一下心理建設,調轉方向,將密碼鎖的一面朝向自己。
這個箱子外觀上和河邊那個相差無幾,鎖處沒有動物皮包裹。
她將密碼鎖撥到“0000”處,只聽一聲脆響,鎖頭彈開
這是另一節貓爪。從骨骼上看,應當是左前肢,河邊的是右前肢
“哦豁,拼積木呢”
云團掖了掖手套,將貓爪拿在手里,冰冰涼涼,但關節仍可活動,皮膚彈性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