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真垂眸,她看到喬雪蹤進入了玄虛陣,當玄虛陣的幻影展開時,她忍不住瞪大了雙眼。
因為此時喬雪蹤來到的玄虛陣,已經不是方才她走進的雨林了,而是一片白茫茫的荒蕪雪原。
容真知道這樣的環境對喬雪蹤來說意味著什么,她自幼時便被村中人放逐入雪山之中,后來又險些在大雪中喪生,幸得薛景嵐相救,才能夠來到天嵐門,得到一席安生之處。
若說喬雪蹤有什么弱點,那么曾經代表她過去經歷的雪原,就是唯一能擊潰她堅定心防的存在,不然簡思影的冰屬性法術也不會如此克制她了。
“師父,她”容真的手按在阿玄的背上,她的眉頭微蹙,“這次玄虛陣換地圖了”
“是啊,你們之前破解過的地圖玄虛陣不會再使用,每一批進入的修士都會來到新的場景,雪蹤這次是雪原,看起來運氣不太好。”薛景嵐笑了笑,他搖著手里的扇子,似乎并不擔憂,“不過咱們隔壁丹霞門的司翰運氣就很好,正好給他分配了一座海上的島嶼作為試煉場景,與他的水靈根正巧契合。”
“師妹她會不會”容真有些擔憂。
“你要相信她。”薛景嵐倒沒有太擔憂,他側過頭看了容真一眼,“你帶了好吃的。”
“是。”容真把自己打包好的餐食掏出來,“昨晚我回去做的。”
“給我來一份。”薛景嵐伸長了手。
容真把一份食盒交到他手上,她自己也打開一份吃了起來,有了薛景嵐的安慰,她也沒那么擔心了。
倒是長老席那邊的人看到喬雪蹤進入雪原場景之后,有人輕輕皺起了眉“據說這天嵐門的喬雪蹤,是薛真人在捉拿惡鬼時,在雪山里撿到的,她被拋棄在雪山之中,獨自生活了十余年,這場景不會對她有影響吧”
“想必天嵐門的那兩位都很擔憂。”他們對喬雪蹤很好奇,關于她的經歷也不是什么秘密,隨便查查就知道了,他們猜測容真與薛景嵐此時都是愁眉苦臉。
結果視線移了過去,他們看到容真與薛景嵐一人捧著一個食盒,低著頭正在吃東西。
天嵐門的人,果然都奇奇怪怪,他們下了一個結論。
容真拈了一根熏肉干嚼著,一邊把玄虛陣里的視角切到了喬雪蹤身上,她的另外三名隊友,有兩位金丹中期的修士,還有一位煉氣中期的修士,陣容不算好,甚至有些劣勢。
玄虛陣里的喬雪蹤剛落地的時候,就被封入冰窟之中,她需要想辦法化解身前的冰墻才能夠與隊友會合,風雪將她的臉頰刮得生疼。
如果是不久之前觀看同是天嵐門弟子的容真參加試煉,是欣賞謀略與合作的魅力;那么看喬雪蹤參加試煉,那就是欣賞果斷、堅決的個人通關秀。
由于與她同批的對手都沒有金丹巔峰的修為,所以喬雪蹤甚至不需要與隊友溝通,便足夠依靠自己的力量解決所有遇到的困難。
擋在眼前的冰墻,她使出火系法術,火焰朵朵蘊于落梅的傘面之上,落梅撐開,直接將厚厚的冰層擊碎,玄虛陣里又傳來“砰砰”幾聲,喬雪蹤冷著臉,又把攔在她隊友面前的冰墻擊倒。
一路上,不管是帝玄殿長老布置的陷阱或者是機關,她都巧妙地運用五行法術,用最合適的五行法術或者相互結合起來應對,她如摧枯拉朽般擊潰了對手,在最終對決的時候,她甚至手持落梅,繡著血色梅花的傘周旋于三位金丹后期的修士之間,在正面以一敵三,手腕翻轉間就把對手送出局。
這是宗門大比以來最暴力的一場試煉,玄虛陣里,暴烈的法術轟擊聲傳出,代表五行的五色光芒充斥在所有人的視線中,幾乎占滿所有人的觀看視角。
在長老席中,一片靜默,他們被喬雪蹤的實力驚呆了,那些剛過元嬰的長老們甚至覺得,如果喬雪蹤現在走出玄虛陣,或許連他們自己都不是她的對手,就連一向掛著淡定柔和微笑的祝降鶴,他的身子也忍不住微微往后傾。
“這就是五行蘊訣”祝降鶴略微側過頭,看著坐在他身邊的素月心。
素月心的薄唇微抿,她淡淡地“嗯”了一聲,如月色般朦朧的眼眸里倒映出喬雪蹤戰斗時的身影。
“如此暴烈”祝降鶴驚訝說道,五行蘊訣的修行者簡直打破了他對月之域修士的固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