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玉蟬被她在樓梯上抓住,十分不快,下巴揚一揚指著大門上貼的通知說“上面寫的有,二十五號,就是明天。”
丁太太“那一家收多少啊”
楊玉蟬“一家三塊三。”
丁太太一雙精明的眼珠子轉了轉,嘀咕道“三塊三哦,啊呀,可是有點多了呢。”
楊玉蟬“家家都要交的。這也不是我們收的,是憲兵收的,您要是有意見,恐怕要去憲兵隊說了。”
丁太太連忙說“沒有沒有,哪里有什么意見應該的,應該的。”她趕緊放開抓住楊玉蟬的手,客客氣氣的目送她們姐妹上樓去了。
八點鐘,蘇純鈞回來了。祝家人還在等他,張媽還特意留了飯。
蘇純鈞回來,她才去廚房現做的,一會兒端上來,專門放在他面前。
蘇純鈞一看,是賽螃蟹。
他立刻起身專門謝張媽
“張媽疼我就像疼兒子一樣。”
張媽不好意思了,推他坐下“快吃吧,別說話了,一會兒涼了。”
蘇純鈞這才坐下吃飯。
祝顏舒和楊玉蟬都起身離開,只讓楊玉燕坐下陪他一起吃。
楊玉燕也吃過了,拿著算盤在撥珠子,撥一撥,看一看抄下來的口訣,嘴里還要念叨。
蘇純鈞吃飯快,大口吃完,把碗盤放到一邊就走過去看她。見她背的艱難,伸手就去撥珠子。
楊玉燕一巴掌敲上去,虎著臉“別搗亂”
蘇純鈞“其實我也學過的,我來教你吧。”
他把算盤拿過來,放在手里先復位,然后念一句口訣就打出來了,順暢的簡直像在彈琴,不到五分鐘他就打完口訣了,再咔咔復個位,又瀟灑又帥氣。
沒想到看人打算盤還能看出個帥氣來,楊玉燕都有些呆了。
“你怎么會這個啊”她拿過來,自己繼續艱難的照口訣打。
蘇純鈞“代教授教的,我還曾經想去當賬房呢。”都是他當年打工賺生活費的事了,“不過最后沒干成,那些店里的賬房都是自家人,不用我這個外人。”
楊玉燕嘀咕“代教授還有不會的嗎”
蘇純鈞想了想,嘆氣“沒有了吧他好像什么都會。”他以前認為代教授是大家子弟也是因為代教授還會彈鋼琴,還會拉小提琴,還能唱兩句歌劇呢。結果代教授自述是因為想在學校里交朋友才去學的,最后當然朋友交到了,他也把鋼琴小提琴和唱歌學會了。
他還會下棋,會打橋牌,會打麻將,會打撲克總之,代教授說他看到什么都想學,然后一學就會。
楊玉燕勉勉強強的把口訣給打下來了,慢吞吞的把珠子都撥回原位就不想打了。她把算盤往旁邊一推,找蘇純鈞聊天“你最近在做什么怎么都是這么晚才回來”
蘇純鈞靠在椅背上伸了個懶腰“去給局長們做孝子去了。”
正副局長都在醫院,他當然是去獻孝心去了。真兒子還沒有天天去呢,他們這些下屬倒是天天去報道。
楊玉燕笑道“醫院里的大人們快要住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