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公子一聽就笑了,他點了手上的卷煙,這煙不是大煙,只是普通的煙草,加了一點大麻葉,可能是嫌不夠勁,所以張公子也不抽,就是點了聞聞味。
他說“你好大口氣啊。你什么也沒有,光桿一個,憑什么讓日本人吐一半鐵路運輸給你你當日本人是活菩薩嗎”他打了個哈欠,沒讓蘇純鈞再開口,直接說“你要給日本人一些好處才行。反正日本人是想進來的,你不如先讓出一半的權力,以此來交換日本人開放鐵路讓糧食進來。他們早晚要進來,你早點提出來也少餓死幾個人。”
說完,他也不等蘇純鈞說話,自己已經站起來要走了。
蘇純鈞和趙書理緊跟著站起來,但張公子已經走了,他擺擺手,像是道別,又像是讓這兩人別跟過來了。
蘇純鈞和趙書理站在原地看著張公子的背影離開,只能嘆一口氣。
兩人多留無益,就坐上汽車走了。
在汽車里,兩人都沒有說話,一直沉默著。
可以說這次去找張公子得到的結果既讓他們失望,細想卻在情理之中。
張公子并不是小說話本里急公好義的英雄好漢,被他們一求就撥刀相助。他雖然打算抗日,但顯然對犧牲自己和自己的勢力沒有什么興趣。
他給他們指的這條“明路”看似涼薄無情,仔細想一想,卻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但蘇純鈞與趙書理卻都不可能答應。
蘇純鈞是出于民族感情和自尊心,他連馮市長都看不太起,怎么可能自己一上臺就對日本人投降。
趙書理的任務本來就是防止蘇純鈞被日本人欺壓的太難看,丟了國民黨的臉,他更不可能“建議”蘇純鈞對日本人投降。
哪怕只投一半的降。
所以趙書理沒有再說話,讓蘇純鈞自己去思考去權衡,畢竟假如蘇純鈞自己決定投降,那就與他無關了。頂多最后蘇純鈞吃個槍子,當個賣國賊去死,又與他何干呢
兩人回到辦公室就去忙了。開機印鈔票只是暫時緩解了燃眉之急,接下來的工作還多著呢。
城市里各行各業都需要安定下來,現在已經到了開學的時間,但城市里大大小小的學校都不知道該不該開學,現在是不是安全了,能不能開學。
蘇純鈞決定召開一個記者會來號召市里的各個學校,盡量在保證學生安全的前提下開學,不要盲目開學。
趙書理記錄下來,問“那女校要不要讓他們暫緩開學”
蘇純鈞“市里有幾所女校”
趙書理“怎么著也有十幾所吧”
蘇純鈞從來沒了解過這個,聽到嚇了一跳“這么多”
趙書理倒是前段時間看過資料,翻白眼拿文件給他看,說“你以為呢。教會女中就有十一二所了,日本的女子中學、女子大學也有七八所。雖然一所里學生也就一二百、三四百人,但加起來也不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