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可以帶我們去嗎”
“好。”
晚飯依舊不是很合余樂的胃口,大米飯配著點兒五花肉燉的大白菜粉條,那鹽放的可以當咸菜吃。
余樂放下碗筷,見程文海拿起大蔥卷吧卷吧往大醬里一擰,就要一口塞進嘴里。他急忙按住程文海的手,說“你再吃這個,晚上不和你睡啊。”
程文海滿臉都是“兄弟和美食可以辜負哪個”的為難抉擇,最后無奈的將手里的大蔥塞進石河的嘴里,自己委屈地拿了根黃瓜蘸醬吃。
余樂拍頭“乖。”
余樂等著他們吃完,一起去和更早吃完的白一鳴匯合。
白一鳴確實自閉不合群到了極致,吃完飯情愿一個人在食堂外面的樹蔭下看五三,也不愿意在暖呼的小屋里聽他們聊天。
但配合度還是有的。
看見白一鳴在等他們,余樂松了一口氣,微笑“走吧。”
白一鳴帶著他們往回走,但半路上拐進了一條岔路,后面吃完出來的有人看見了他們,章曉跑過來沒禮貌地喊“誒,你們干嗎去”
余樂說“去訓練房看看。”
章曉撇了撇嘴,站在原地不動。
再往前走,去食堂的路就看不見了,前面出現一個像工廠廠房那樣的大房子,白色的水泥墻,上面蓋著藍色的彩鋼瓦,玻璃門窗全部緊閉。
白一鳴從褲兜里掏出鑰匙開鎖的時候,余樂猜測白一鳴提前走是為了去拿鑰匙,而不是和他們不合群。
其實這幾天下來,白一鳴哪怕話少,也已經算是他們這個小集體的一員。
訓練室打開,先是一股淡淡的霉味傳來,白一鳴利索地開了燈又開了窗,那氣味才消失。
里面不小,到處到擺放著余樂眼熟的道具,體操墊,蹦床,雙杠,單桿等等,都是訓練室里最常見的工具。但也有很多專用道具,比如平衡球,平衡板,平衡臺,以及一些余樂叫不出的名字。
余樂指著兩個矗立在地上,大概在一米五左右高度朝內彎出90°角的欄桿,欄桿內還有頭對頭的握手把手,下面則是是個較厚的平臺,鋪著材質不明的黑色履帶,履帶呈坡狀,延伸出去約有三米的器械問“那個訓練什么”
白一鳴順著他的手指方向看了一眼,眼神有點兒驚訝,聲音難得有了起伏“出發門,也不知道”
余樂笑“還真就不知道,怎么用”
說話間,他們已經來到了“出發門訓練器”前,白一鳴站上平臺,雙腳并攏,雙手握上握手,手臂拉直的同時,身體往后傾斜,力量在這個身體上繃緊,就像是一張在蓄力的弓。
下一秒,他手臂猛地用力,整個人就彈射了出去,在黑色履帶上跑了幾步。
停下來,他說“比賽出發用的,要穿滑雪鞋。”
余樂懂了,點頭“所以必須練上肢力量”
白一鳴點頭。
余樂又說“腰腹力量和腿部力量也需要練,才能掌控雪上方向和速度。”
白一鳴繼續點頭。
余樂一拍手“懂了,我上肢力量偏弱,接下來我會著重訓練這一塊兒。”
程文海說“我也練上肢。”
石河“我,我也”
余樂又說“剛吃完飯不適合劇烈運動,我們先軟拉吧,記得朱明教練在提到倒滑時候,有提到開胯程度決定后滑視野。”
程文海“可以,吃的有點飽。”
石河“好”
三個人各自找了個空地,拉筋開胯,一言不發的悶頭就練,而且動作規范又積極。
白一鳴就那么定定地站在原地看著他們,看著他們忍痛拉筋,嘴不知不覺間張開。
國家隊隊員的自覺性,沒有親眼看過,沒有身處在那個環境里,絕對無法理解和想象他們能有多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