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曉陽現在對余樂格外信任,也是知無不答言無不盡,小聲的把那屋里發生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余樂一邊聽,一邊點頭。
和他想的差別不大,果然無論是柴明、溫喜德,還是周曉陽自己,都不認為把事兒鬧大了繼續追究更好。
最后的商議結果是先讓周曉陽恢復比賽,水木朝生必須刪帖并在個人平臺說明真相。
簡單來說,就是你該道歉必須道歉,我們本就該有的比賽權也不能少,這是最基本的要求,如果這都做不到,律師團隊已經就位。
周曉陽本就是個“軟綿綿”的脾氣,說不好聽一點好拿捏,但換個角度想,也比較聽話,比魯莽脾氣的人更容易顧全大局,你和他說他就懂了,也會同意。
這件事目前決定的處理方案,周曉陽算是很愉快地答應了,也沒覺得自己吃虧,更不認為自己還需要個精神補償之類,他就想要個清白,還想參加比賽,膽兒小的人也比較容易滿足。
一口氣說的口干舌燥,飯都涼了也沒顧上吃,周曉陽一回神,呵呵笑著又去廚房舀了點兒肉湯往飯上一蓋,呼嚕嚕地吃下去,這才有空聊余樂今天比賽的事。
“76分啊你真是太厲害了,這才多久”周曉陽掰著手指,“七個月不到,你這也太夸張了,讓我練了十年滑雪的人情何以堪啊。”
周曉陽嘴里這么說,臉上卻一點嫉妒都沒有,他也是第一次發現,自己竟然對一個競爭對手完全生不出嫉妒,反而希望他拿更好的名次,如果能拿到冠軍,他一定高興瘋了。
余樂笑,示意白一鳴“這還有個拿了84呢,人還未成年。”
沒等周曉陽開口,白一鳴說“16歲就可以報名成年組。”
“對啊,今年還是不報名嗎等翻了年你可就真正18歲了。”
“”白一鳴又安靜了下來。
余樂知道白一鳴有自己的想法,也有無法說出口的原因,他不強迫他,便和周曉陽聊道“希望今天能有個結果,你就可以參加明天的比賽。”
周曉陽點頭,嘴角還掛著一顆飯粒,配上那肉嘟嘟的臉,像只小豬。
余樂笑著點了點自己的嘴角。
周曉陽睜大眼睛,一臉莫名地看他。
余樂又點嘴角。
周曉陽想了想,不好意思地拋了個飛吻給余樂,還嘀咕“干嗎啊怪不好意思的。”
余樂“”
白一鳴“”
算了,那顆飯粒你留著當宵夜吧。
不過周曉陽能夠趕上明天的比賽,是最理想的狀態,怕就怕r國那邊拖上半天,大賽組再拖上半天,然后比賽就結束了,周曉陽就算沒有被禁賽,也無法參加比賽。
就因為這個擔憂,一直到晚上睡覺,余樂都沒有看見柴明的身影。聽說他和白會長一人一邊兒,分別在r國隊和大賽組那邊守著。
從這次的事件就能看出來,無論柴明,還是白會長,即便都有各自的毛病,但絕對是有擔當也想法的人,他們扛起華國的自由式滑雪這個項目,奔波勞走不計辛苦,真是比出了事就知道埋怨自家孩子的溫喜德強了無數倍。
一個人啊,究竟怎么樣,平日里再是說的好聽,遇見了事,就什么都看出來了。
余樂這晚上睡得不是很踏實,一邊是覺得自己還“扯著淡”,比賽比一半這中事也太離奇了,他實在有點兒惦記第二天的比賽。再說周曉陽那邊結果怎么樣,睡前也一直沒有個消息傳回來,柴爸爸有沒有回賓館好好休息水木朝生又會不會答應道歉零零碎碎的念頭很多,在每一次從深度睡眠醒過來的時候都會在腦海里翻滾一遍,繼而又沉入至黑暗,周而復始。
再一睜眼,天還沒亮,卻再睡不著了。
余樂將手從被窩里探出來,裹了一臂的冰涼,抓住床頭柜上的手機,又急忙收了回來。
打開手機一看,6:25。
比賽在上午9:00開始,他們這個小組需要第一組上場比賽,也就是說8:30就必須到賽場就位,一路反推,7:40就要上纜車,留給他們整理吃飯的時間不足一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