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余樂悻悻地收回目光,就看見程文海直勾勾地看著自己。
余樂看他。
他看著余樂。
三秒后,兩人同時爆出驚天動地的笑聲,“哈哈哈哈哈”
接下來就不能再依靠默契了,還是老老實實地打個電話吧。
這一番折騰,白一鳴從纜車再下來的時候,天都有些微微地黑了。
太陽完全斜至山的背面,為纜車站投下大片的陰影,從纜車上下來的年輕人身上穿著黑白相間的衣服,帽檐壓至眉峰處,露出一雙精神抖擻的鳳眼,微微上揚的眼角盈著喜悅,與上勾的嘴角構造出一張喜悅的臉。
滑雪板如長劍在身后斜挎,風華正茂,翩翩少年。
余樂上前,緊緊地抱住白一鳴,眉開眼笑地撞了他一下,“傻啊,不知道在下面等我們”
白一鳴抿著嘴笑,小心地避開余樂受傷的肩膀,反手將他抱緊,千言萬語匯成一句“樂哥。”
再與程文海招呼之后,他們一行四人踏上回去的路程。
按照老慣例,程文海就是那個“逗哏”,余樂當著“捧哏”,逗著白一鳴非得讓他說話,讓他笑。
劉兵就頻頻看著白一鳴臉上那比金子還稀少的笑容,在今天不再吝惜地綻放,難掩臉上的驚訝,還有那一抹藏不住的欣慰。
是因為發至內心地喜歡著眼前的人,所以才會這樣發自內心地笑吧。
回到觀光車站,再往家里去就近了,天只是微微地擦黑,那小樓里就已經亮起了燈光,劉兵將他們送到門口道別,換成白一鳴帶著他們進了屋。
在白一鳴走到余樂前面,將手握在門把手的那一瞬間,余樂清晰地感覺到白一鳴的氣息沉了下去。
當門被打開,白一鳴側身讓開時,明明光亮溫馨的房子,卻照不亮年輕人的臉,在光的背面,余樂也在那張臉上看不見笑容了。
剛剛還在心里贊過,這個家很會教孩子的余樂,現在又開始心疼白一鳴這不自覺的變化,立場又在動搖。
但是,這事兒怎么管呢
清官都難斷家務事,他也就是個朋友,還是這么富豪家庭的家務事,還真是很不方便插手。
余樂心里酸軟,進屋的時候就輕輕抓了白一鳴的手腕,然后又在他的手臂上拍了拍。
不管怎樣,他們的情誼不會變。
走進屋里,第一個吸引余樂目光的便是那位頭發花白的老爺子,其實除了頭發胡須顯老,露出的眉眼精氣神,以及他站起身時那氣宇軒昂的姿態,并不顯年老。
余樂覺得這位眼熟,想了幾秒才想起來,老爺子這模樣不是和國內那位張什么來著的大導很像嗎
在老爺子身邊,余樂看見了有過一面之緣的白一鳴母親,白夫人。
上次在奧國匆匆見面,白夫人滿臉憔悴卻難掩秀外慧中的氣質,如今特意打扮之后,絕代風韻,也就是這樣的家庭,才能有如這般白玉蘭般氣質的女主人,亭亭而立,微笑以對,便滿屋飄香。
白一鳴生的是真好看,用余樂的話說,是國內滑雪項目最帥一男,家族基因自然了不起,其中繼承最多的就是白夫人的長相。